2017年波士頓馬拉松於美國時間4月17日順利落幕,今年賽道上,除了精英男女選手的亮眼成績外,還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參賽選手,凱瑟琳‧斯威策 (Kathrine Switzer),她是史上參加波士頓馬拉松賽的第一位女子運動員。
在1972年以前波士頓馬拉松是禁止女性參加,當時20歲斯威策勇敢挑戰世俗偏見,成為了佩戴號碼正式完成波士頓馬拉松的女子第一人,在波士頓馬拉松跑了6公里多,就被賽事總監約克•桑普爾(Jock Semple)因為性別原因,試圖將她趕出賽道。今年,70歲的弗吉尼亞州,再度參加波士頓馬拉松了,她的參賽號碼,仍舊是50年前的261。
在那場比賽中,賽事總監約克•桑普(Jock Semple, 1903-1988),曾經嘗試將她強行推出賽道。幸虧他的教練阿尼•布里格斯(Arnie Briggs)和男朋友,橄欖球運動員湯姆‧米勒(Tom Miller)陪跑,強行推開了約克,她才得以脫身,並最終以4小時20分的成績完成。在同一場比賽中,還有一位未佩戴號碼布的女性跑者波比•吉布(Roberta ‘Bobbi’ Gibb),她的成績大約是3小時20分。
在業餘田徑規則手冊 (Amateur Athletics Union Handbook, AAU) 上雖然有女性參加其他被許可的運動項目的正式規則,卻沒有關於馬拉松的內容為了用號碼正式參賽,所以施威策在報名時並沒有用含有女子名的全名報名,而是用了「KV.Switzer」的中性簡寫,故意讓主辦單位看不明白,因而領到了她的參賽號碼261號。
凱瑟琳·斯威策Kathrine V。 Switzer全名Kathrine Virginia “Kathy” Switzer,1947年出生於德國的安貝格市,生活在一個傳統的美國陸軍家庭。1949年隨父親回到了美國,就讀於全美新聞系聲譽頗高的雪城大學,先後於1968年和1972年取得了學士和研究生學位。
當時,雪城大學是沒有女子跑步隊的,甚至一切關於女性跑步的相關事宜都沒有。於是,斯威策就開始跟隨著學校的男子越野隊的男生們一起訓練。在那裡,斯威策遇到了50歲的教練阿尼 (Arnie Briggs)。阿尼之前是學校的一名郵差,而且是一名跑了15次波士頓馬拉松的選手,教練很高興看到有一個女生來跑步,並悉心地教導斯威策所有關於跑步的事宜。阿尼時常會和她講述自己在波士頓馬拉松的事蹟,她也很喜歡聆聽這些故事。聽著聽著,自己也漸漸地對波士頓馬拉松產生了興趣。
有一天,斯威策突然對教練說:「教練!讓我去跑一次波士頓馬拉松吧!」
但阿尼教練卻回答她說:「你應該知道女性是不允許跑馬拉松的吧!」斯威策回答:「為什麼不可以?我每晚都可以跑10英里。」阿尼教練說:「如果你可以完成一場馬拉松練習,我就帶你去跑波士頓馬拉松」
為了證明給阿尼教練看,施威策更加努力的練習,除了自己想要參加之外,更重要的是想讓大家扭轉女性是脆弱的觀念。最後她不但成功完跑42公里,甚至超越,跑到50公里左右,證明女性的運動表現並非如許多專家認定地糟糕。
1967年她完賽後,一名記者問她參加馬拉松到底是想證明什麼,她說不想證明任何事情,只是想去跑步而已。她還說:「跑步是一場社會革命,我讓世人知道了女性也可以像男性一樣去跑步,如果你跑過一場馬拉松,你會覺得沒什麼事情是難的了。」
1971年,美國開始在世界上首次增設馬拉松賽的女子組。 1972年,約克決定允許女性正式報名參加波士頓馬拉松,並給與支持和便利。1975年,施威策重返波士頓馬拉松,成功跑進2小時51分,當時的世界第六位,也是她的最好成績。
後來接受記者受訪時談到約克,施威策說:「在1967年的比賽中,當我跑到心碎坡的時候,我覺得,約克只是疲於奔命的賽事總監,他極力維護他的賽事,不想讓那些他認為不合適參賽,或者態度不夠嚴肅的人出現在比賽中。人總是時代的產物,在他的年代,普遍的偏見就是女性不該跑馬拉松。」
而當時的施威策只是純粹想證明,他是錯的。也正是因為約克這種性別歧視者的存在,她才打算為女性創造更多跑步的機會。
2017年,70歲的施威策,又參加波士頓馬拉松了。比賽中的女性跑者數量,也達到了14000人。她名正言順的用全名報名,而不再是一個簡寫。在賽道上,誰也不敢再因為性別原因強行阻止她。
波士頓馬拉松主辦單位將261這一號碼繼續授予給了她,以此來紀念她50年前的創舉。這一屆波士頓馬拉松對於凱瑟琳而言,更多的是一場享受和慶祝。 「可以說波士頓馬拉松給了我一切所需要的勇氣、無畏和我的職業道路。那次比賽後,我用一生的努力在尋求機會成為一名更好的運動員。」施威策笑著說道。
一跑成名後的施威策,把很多精力繼續用於推動女性參與運動:組織全女跑團,協助1984年的奧運會設立女子馬拉松項目,為有關公益計劃籌款等等。
她表示:「如果今天的年輕女性們,把與男性一起參與運動視作理所當然,那就太好了,這就是我們一直呼籲的事。」
「車禍後每次出賽,我都當做是人生最後一場在比!」「小八」陳聖崴說。因為更懂得珍惜,陳聖崴不僅重新穿上最愛的跑鞋,馬拉松成績竟然比車禍骨折前還要好,為「打斷腳骨顛倒勇!」這句話作了最佳詮譯!
去年國內總排第二的陳聖崴,本來很有機會拚2017萬金石馬拉松國內第一,卻在35公里時失溫「爆掉」,落居第三。抵終點時跪坐在地上,到醫護站時一度量不到脈膊的他坦承:「是靠意力志撐回終點的。」
81年9月29日出生,就讀台北市立大學運動教育研究所二年級的陳聖崴,有個可愛的綽號叫「小八」。「高中老師林念慈取的啦,每次練跑時我喜歡邊跑邊跟隊友聊天,她嫌我太吵,說我跟電視裡的『小八』一樣愛說話,所以就叫我『小八』。」
原專攻中長跑的陳聖崴,大二接觸馬拉松,一則增加比賽經驗,再者他需要賺獎金來支付學費、生活費和裝備費用。「我在5千和1萬公尺都不夠出色,馬拉松不僅讓我可以繼續完成學業和田徑夢想,還得到被人肯定的快樂和成就感。」
但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正當陳聖崴在馬拉松的表現逐漸受到注目,信心滿滿想在大專運動會登頂之際,2014年5月,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從雲端重重跌落。
「隔天就是大專運動會了,我騎車要到學校晨操,被一輛突然闖出的轎車撞倒,當下我還有意識,但知道自己的下半身已經無法動彈了。」那場車禍造成陳聖崴右腳開放性骨折,他心想:「完了!大運會沒法比了!」
雖然手術相當成功,但復健過程超難熬。「石膏上了三、四個月,四個月後我才能扶著東西慢慢走,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永遠無法再比馬拉松,常常忍不住落淚,也會刻意避開關於田徑的話題,電視上看到田徑畫面就馬上轉台。」
經過八個月,陳聖崴終於可以正常行走,他開始努力復健,常常慢慢走路刺激骨頭,希望讓骨頭能早點密合,10個月後開始慢跑,15個月後才能正常跑步,但對於重回賽道這件事,大部分人並不看好,陳聖崴的自信心也一度瀕臨崩潰。
一個人獨處放空的時候,陳聖崴想到自己當初跑步的初衷,樂觀的他不斷跟自己對話,鼓勵自己:「我只是骨折而已,不應該就這樣放棄。」加上三哥不斷鼓勵他,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力量。
但再出發談何容易?尤其是在體育這個殘酷舞台上。「還無法正常跑步時,重量訓練的量,幾乎是受傷前的四倍,有些吃不消。」但辛苦是有代價的,2015年10月全運會馬拉松賽,陳聖崴在傷後復出第一戰,以2小時49分23秒奪銅。
2015年11月曾文水庫馬拉松賽,陳聖崴勇奪國內男子組總冠軍,2016年萬金石馬拉松拿到國內男子組總亞軍,赴南韓參加群山馬拉松,又以2小時32分21秒創下個人最佳成績,2016曾文水庫馬拉松蟬連國內第一。
陳聖崴說,高中教練吳文騫是他的貴人。「高中練八百和一千五百公尺時覺得很累,有時會裝傷逃避訓練,甚至一度想離開田徑,本已決定轉學,吳老師跟我說了很多,因此繼續田徑這條道路,後來改練5千公尺和1萬公尺。」
「阿賽」吳文騫也是陳聖崴最欣賞的運動員。「透過跟老師相處及受訓過程,得知老師的堅持,雖然我當時很怕跟老師說話,但心裏偷偷把老師設為自己學習的對象,每當訓練得很累的時候,就會想起吳老師。」
對田徑選手來說,雙腿何其重要,陳聖崴在右腳開放性骨折之後,能夠再踏上賽道已不容易,更遑論再創顛峰,但他如今的成績竟然比受傷前還要好,自己也很訝異:「受傷前練跑30公里時,400公尺一圈我86秒跑不完,現在可以!」
人生就是這麼奇妙,原本練跑練到有些煩,一度想打退堂鼓的他,因為這場車禍差點沒了舞台,反而讓他發現,原來田徑已像他體內的DNA,無法割捨。也因此,讓他更珍惜重新擁有的一切,「車禍後每次出賽,我都當作最後一場在比!」
陳聖崴另一位貴人,是現任教練翁竹毅。「教練告訴我:有健康的身體,才能談競技。」萬金石馬拉松前35公里還排名國內第一的他,因失溫爆掉後差點撐不下去,也多虧了教練的鼓勵。「謝謝教練一直鼓勵我不要放棄,我才能撐到終點。」
生平首次在比賽中失溫,而且出現在拚國內第一的關鍵戰役,最後屈居第三,陳聖崴難掩遺憾,但在失溫後不放棄,拖著已爆掉的身體,拚盡最後一絲力氣回到終點的精神,仍贏得滿堂采。
老子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禍與福互相依存,可以互相轉化。「小八」陳聖崴車禍骨折後,靠著過人的意志力和決心,讓自己重回賽道,成績 還更上層樓的過程,相信可以帶給很多跟他一樣受過傷的運動員,東山再起的信心。
資訊、圖片提供:720armour運動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