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像自己99歲時在做什麼嗎﹖坐在輪椅上被兒子女兒推著﹖在醫院﹖還是已經GG了﹖美國一位老先生George Etzweiler已接近人瑞的年齡,居然能參加山路路跑,還每年組隊參加50英里接力賽!
由6名老人組成的「山中老人」(The Old Men of the Mountains)跑團,他們常聚在美國賓州州學院附近的山區練跑。你所想到對老人的印象,如滿頭灰髮、彎腰駝背、膝蓋跑起來吱吱作響、聽力不佳…等,都能在他們身上看到;但他們跟其他老人不同的是,他們是跑者!而且是當地聞名的50英里(約80公里)接力隊其中一員!其中最年輕的67歲,而最年長的George Etzweiler(以下稱喬治)今年已99歲,他出生的同年,卓別林的經典無聲電影《孤兒流浪記》才首度亮相呢!
喬治身材矮小,跑起來呼吸聲大得像貨車開過,但是彎彎曲曲的山路和碎石路,都難不倒這位99歲的老伙子。從2007年起,喬治被其他老參賽者半哄半騙地加入了接力隊,往後每年都會參加Tussey Mountainback 50-miler和5公里路跑2場在地賽事。他不只在住家附近跑,更遠赴美國東北部的新罕布什爾州參加華盛頓山路跑,至今已完跑了13次該比賽,今年6月更準備參加第14次。
喬治不只跑步,更是有計畫性地跑步。他的跑步日誌可追溯到1969年,那時他還在賓州大學擔任電子工程教授,他就選擇顯眼的方格紙來記錄練跑數據;直到退休後,他仍持續記錄幾乎每一次的練習。而今年截至目前(2019年5月前),他最快的紀錄是每英里(約1.6公里)11分49秒。
「我知道,我是個怪胎。」喬治說﹕「有人稱我是大自然的怪物,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現在沒有太多人活到99歲,我猜更少人到99歲還能跑1英里。」
事實上,喬治會堅持跑步的主因是愛妻瑪莉,在他49歲還在當教授時,瑪莉為了支持他跑步,特別送了一件軍綠色跑步短褲給他,之後,瑪莉陪他跑了好幾年,後來喬治經營Tussey 50-Miler跑團,也跟他一起到山上訓練,直到因病住進病房,瑪莉生前不斷支持著喬治繼續跑下去。
2007年,當時喬治87歲,已退休的他是早班交通志工,總穿著橘色背心幫汽車指揮交通,一天一位賽事總監經過順便對他說「夥伴,難道沒有人能把一群老人聚在一起跑50英里接力賽嗎﹖」喬治聽到後,就開始從電話簿中找尋65歲以上的跑者。
找尋老跑友是最難的,但因為喬治幽默、跟人相處輕鬆愉快,並說服這些人「你能做到!」他始終完成了這項任務。自2007年成立Tussey 50-Miler小組以來,喬治就將每位他欣賞的跑者召入他的跑團,並每年驗收比賽結果、諮詢現任成員,甚至特別拜訪潛在成員,目前有33名選手在成員名單中。
當喬治在98歲時以4小時04分48秒完成2018華盛頓山路跑,成績比前一年快了1分鐘,他被邀請上大會舞台,全場的人為他起立鼓掌長達1分鐘。主持人問「請承諾我們,你會繼續跑下去,對嗎﹖」喬治點頭笑答「我會試試。」
資料來源/Runner's World
責任編輯/Dama
跑步是一門藝術,而跑者則是藝術家嗎?最好的答案,就是畢卡索的答案。有人曾問他:「什麼是藝術?」他回答:「什麼不是呢?」
因此,跑步跟我們做的其他每件事一樣,都是一門藝術。當我跑步時,我知道這句話是對的。不論我的表現多麼平凡,跑步是我的藝術,而我就是藝術家。跑步之於我,猶如舞蹈之於他人。跑步是最古老高尚的藝術,我的祖先在會跳舞之前,就會跑步了。跑步給予我形式與實質的完美結合,而非舞蹈。
跑步也符合赫伯特.里德(Herbert Read)的定義。他說,藝術是從混亂中逃脫、是編上號碼的動作、是受尺度限制的物質、是尋找生命韻律的素材。你幾乎可以相信,里德寫下這個定義時,眼睛正在盯著跑者。
還有哪裡更適合逃避混亂及尋找秩序?還有哪裡會把動作根據步伐、呼吸、分鐘、英里做更多編號?還有哪裡會對空間、物質、跑者的精瘦,及道路的漫無止盡下更明確的定義?至少對我而言,還有哪些其他地方,可以尋找生命的韻律,可以聆聽身體,聽它談論我的靈魂?
因為身體變成了靈魂,靈魂變成了身體,所以跑步會是一種整體經驗。跑步是藝術,而且不僅止於藝術。其本身提供了高於其他藝術的思維和抽象。某位畫家曾說:「我需要好幾個小時閱讀,接著思考我所閱讀的東西,整合,然後獨處。與此相較,花在畫布上的時間其實微不足道。」
另一方面,跑者一直都在這塊畫布上。他一直在觀察、感受、分析、冥想;一直在捕捉儲存偏見的前意識(preconscious)。這個前意識頑固地拒絕用我們過去的經驗照亮現在,而跑者在它前方探索本能和情緒,甚至下沈到,只能稱之為神祕的狀態。
跑者的失敗之處,是身為一個藝術家。他可能有能力表達這些感受和洞悉,而且或許他表達了,但無人看見。他沒有做到藝術家的主要功能,傳達他對曾經有過的情緒的瞭解。即使能在不同高度來觀察生命的詩人,也幾乎是在同一個平面上看待跑者。
「他獨自出現/出現,然後經過/獨自一人、已是足夠。」孤獨、移動、充足就是跑者。世界對他並沒有更多的認識。
這一切會隨著時間改變。跑步是一門古老的藝術,只是最近再次流行起來。我們還在學習,如何擬定完整的回應。在交通繁忙的地方,我可能像巴斯特.基頓(Buster Keaton)一樣面無表情。但在孤寂的道路上和空虛的叢林裡,我的內在正變得清晰起來。在那裡,我回應了青草、泥土和落葉。我的跑步是陽光和陰影的一部分,也是吹拂過我臉上與背部的風兒。如果你看見我,就會看到得意、熟練、掙扎、挫折和絕望。我流露出憂傷和憤怒、怨恨,還有對狗、人和高地的恐懼,對黑暗、迷失和孤單的恐懼。
但別人瞭解我們與否很重要嗎?尤其是跑者以外的人?我們不一定要勸說他們親身嘗試跑步,而是要鼓勵他們,尋找他們自己的藝術,成為自己的藝術家,聆聽內心的聲音,那聲音正在呼喚他們,以自己的方式存在於這個世界。
跑者知道這個必要性。我知道,雖然我可以自由選擇做任何一種人,但我堅持要做一名跑者。奧特嘉是這麼說的:「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一種人。但唯有選擇特定的種類,才能做你必須做的那種人。」
在跑步時,我逐漸瞭解奧特嘉的話。我已經找到我特定的種類,聽到呼喚我的聲音,找到我的藝術。我體驗與詮釋生命的媒介。我不擔心,跑步不足以達成這個任務。威廉.詹姆斯曾提到,一位年輕人正在學習自己和他的本能及情緒:「在缺乏實際物資的時候,運動拯救了他,並協助他完成了教育。」我明白,他所要傳達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