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我會很好奇,為什麼台灣跑者對於練間歇有這麼強的執念?
提升5000公尺速度?練間歇。
提升10公里路跑成績?練間歇。
目標全馬破4?還是練間歇。
我還記得去年回了台灣一趟,趁著空檔在平日晚上走訪了幾個校園。第一個去的是中興大學的田徑場,當時操場上有一群很快的人,正在操著200 公尺間歇20趟,每趟配速大概是33-35秒。隔天去了逢甲大學操場,場上在跑 400 公尺間歇,大約是 80 秒。再隔兩天到了台北的師大操場...你猜的沒錯,還是在跑間歇。
當然我知道這三天遇到的並不是同一組人,而我看到的也只是他們練習的片面。但其中一天我自己下去跟他們跑了幾趟,才發現這群人真的是咬了牙在幹。
舉例來說,400公尺跑到80秒,以我的理解已經是全馬245 左右的課表了,即使是我來跑也一點都不輕鬆。然而同跑的五六個人之中,可能只有一兩個是全馬Sub3(編按:破3,意即跑進3小時以內)水平,其他人每跑一趟都是拼命,最後可能到課表的一半就扛不住,要嘛降速、不然就直接跳車。
我們都知道200或400公尺這類型的短間歇,目的是提高最大攝氧(VO2Max),最大攝氧量指的是在激烈運動時,細胞所能消耗的最高氧氣量。一個人擁有更高的VO2Max,就被視為可以更有效率地使用氧氣,因此也常常被當成一個人心肺強度的指標。
但同時也請記得一件事,最大攝氧並不是馬拉松、特別是全程馬拉松所需要關注的唯一。其他包含乳酸門檻(Lactate Threshold,亦稱乳酸閾值)、跑步經濟性(Running Economy),甚至是你的軀幹及雙腿的肌肉力量強度等,也扮演了同樣重要的角色。意即你即使短距離跑得再快,跑不完全程也是白搭。
說到這裡你可能會覺得:等等,跑個步而已,怎麼這麼複雜?不過實際上,市面上常見的週期化訓練課表,舉凡 Hudson, Hansons, Daniels, Hal Higdon都包含了這些項目的訓練內容。只要好好訓練、不要偏廢,最終你就可以獲得一個全面性、適合進行全馬比賽的身體。
至於更深入的強弱項分析及專項訓練,等時間到了(意謂,你成績提升不上去了...)你自然會去學,或者請教教練。
今天會這麼有感而發寫這篇文章,其實是因為有一位跑友私訊問我,他先前完成過一場全馬(關門前跑完)、另外一場 DNF(編按:Did Not Finish的縮寫,表示沒有完成比賽)。下半年開始訓練卻傷停3個月,目前重新開始跟全馬Sub4的課表,可是沒辦法達到每週的里程要求。例如目標40公里、他只能跑30,要怎麼樣才能慢慢增加到可以接受的程度?
我第一句話就是讓他別跟課表了。他有點不是滋味,問說:「那能不能改成一個月做一次速度訓練?」
Q&A 的第一題我就直接寫了:至少有每週 26 英里(42 公里)的平均里程再嘗試,這個沒得商量。原因先前也說過,如果你沒有辦法在一週內,行有餘力地累積一個全馬的距離,那練課表風險就很高。
這代表你無論心肺能力或者肌肉,都還不足以支撐你跑 42 公里這麼長的距離。而在肌耐力欠缺的前提下,不去提升這些基本能力和跑步經濟性,卻有樣學樣跑400間歇,作用非常小(*註)。
更白話一點,就是如果你比賽連42公里都跑不完,那400公尺跑很快可以幹嘛?
*註: 其實對於姿勢的矯正、以及讓身體及中樞神經習慣「輕快跑」還是有點益處,不過這不該是這階段的訓練主軸。
你要專注的,就是腳踏實地的提升自己的基本能力。很多課表包含Hansons都有給只求完賽者(Just-to-finish)的內容。如果你真的毫無經驗,那應該由這種開始,尤其在這種情況下,初學者(Beginner)的課表對你都算要求太高。
以下是Hansons Marathon Method Just-to-finish的課表範例,詳細說明請自行買書。
初期
週一:5 公里
週二:7 公里
週三:休息
週四:7 公里
週五:7 公里
週六:7 公里
週日:10 公里
後期
週一:8 公里
週二:8 公里
週三:休息
週四:8 公里
週五:10 公里
週六:8 公里
週日:24 公里
你可以看到並沒有什麼速度訓練內容,因為你不需要;也沒有特別配速要求,只要你能達到這個距離就可以了。比賽你大概不會跑得很快,但至少能確保你能平平安安上起跑線、健健康康回家。
有人會問:「那我每週跑不到42公里,是不是就不要跑全馬了?」...其實我內心的小惡魔正在瘋狂點頭,不過你會這麼問,大概就還是想跑。
我的建議是:做好跑走結合的打算(例如跑 10 分鐘、走 2 分鐘)、確實依照策略補給,盡量延遲撞牆期的出現。真的不行,也千萬不要過度勉強自己。
那你大概可以 Survive(活過)一場全馬,即使過程會充滿了咒罵。賽後,運氣好的會痠痛一兩個禮拜、不好的可能要跑復健科。不過,這都是個人選擇,你決定好了就好。
這篇文的對象其實涵蓋了不同程度的跑者,這是就我所觀察,普存於台灣市民跑者訓練的現象。(專業跑者我不清楚,也不敢說)我完全能夠理解短間歇練起來真的非常有成就感,而且也是提升最大攝氧最有效率的方式之一。但是在你搞清楚自己真正的敵人是誰以前,小心不要把力氣用錯了方向。當你手邊就有電蚊拍,那就不要拿來福槍去打蚊子。
全馬訓練的目標終究是好好跑個全馬,不是成為短距離間歇王,不是嗎?
沒有受過一天田徑訓練,長大才發現自己很喜歡跑步;參加過兩屆波士頓馬拉松,全馬最佳成績 2 小時 39 分。目前居住在加州,與同樣追求全馬夢想的夥伴一起努力著。
FB Jay的跑步筆記
1年以前,年紀剛過三十的美國女子羅蘭∙巴納森(Lauren Barnathan)躺在加護病房中3天,需要助行器才能從病床上移動;1年後,她跟丈夫攜手在21公里半程馬拉松的賽道上奔跑著。
2018年初,羅蘭在自己的床上翻身時,竟發現她整個身體左側癱軟無法移動,她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麼事,更不可能將她的年紀與疾病聯想在一起,直到她的急診醫師未婚夫亞當∙巴納森轉過身,才發現羅蘭是中風發作。
羅蘭被送到急診科時,她的面部下塌、單側身體無力、言語含糊不清…,種種跡象都是中風徵兆;幸運的是,她的住所離一間設有中風中心的醫院很近,所以她在發作最初幾小時就接受到醫療介入。
1年後,羅蘭恢復了99%,並和當時的未婚夫、現任丈夫亞當∙巴納森,一起參加2019年2月在美國佛羅里達州舉辦的Gasparilla半程馬拉松賽,這是夫妻倆的人生初半馬。「對年輕的中風患者來說,最大的恢復方法就是保持積極運動」亞當這麼說。
在羅蘭中風後,巴納森夫妻倆改變了生活方式,會做些伸展運動、攝取較好的營養,更將跑步變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無論晨跑或是夜跑,他們都會在河濱一起跑完再去用餐,健康又增添生活情趣,甚至,他們計畫在國內外各地參加馬拉松賽事同時旅遊。
羅蘭曾在加護病房住3天、再轉到一般病房住2天,這時期,第一個重要的里程碑並不是開跑,而是用助行器把自己從病床移動到附近的椅子上。
出院後,羅蘭面臨活動度和平衡感的問題,恢復起初,她擔心太急著要求自己的身體進步,因此只在住家附近短暫散步來增加耐力,亞當總是陪著她,以隨時防止她跌倒。事實上,當她在醫院中醒來的第一個記憶,就是亞當做在她的病床邊握著她的手,希望他們趕快結婚,於是,他們在2018年6月完成了婚禮。
在亞當的幫助下,羅蘭持續地用運動恢復體力,這時她已能在河濱步道步行近10公里,這時,她在會議中心看到跑者們報名參加Gasparilla半程馬拉松賽,她心裡下定決心,這場賽事將成為她2019年目標。而幸運地,不久後羅蘭的主治醫師容許她從走路轉換成跑步。 「在那之前,我不認為我是個跑者,而且認為1英里(1公里)要在7分鐘內跑完實在太操了!但我告訴自己可以完成半馬,即使我不得不停下來走路。」
半馬比賽當天,她穿著「中風倖存者」的運動服,感受被各種年齡層、職業的社會群體支持著。而終點線剛好坐落在醫院的對街,使她跑步時百感交集;在最後400公尺,她衝刺跨過終點線。
這場羅蘭和亞當的初半馬,他們21公里全程都是用跑的完賽,羅蘭認為這是迄今她得到最大的成就。而亞當表示﹕「我們已對下一場賽事感到興奮,跑步不只是鍛鍊身體,更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這跟去年此時的心態完全不同。」
現在,巴納森夫婦和羅蘭的收治醫院:坦帕綜合醫院定期合作,亞當在急診室第一線收治患者,而羅蘭幫助他們透過語言治療師恢復,並經常分享自己的故事和日常生活給年輕病友。
協助羅蘭康復的南佛羅里達大學中風教育主任Swetha Renati表示:「沒有人想在年輕時就中風,羅蘭雖然是中風病友,但她沒有讓疾病阻止自己前進,且康復得很好,這代表著她極佳的毅力和動力。」
資料來源/Runner's World
責任編輯/Dama
第10屆唐娜馬拉松及半程馬拉松在美國舉行。這是一個為乳腺癌防治募集資金的比賽,今年共有超過10000名跑者參與了這個活動並募集善款超過500萬美元。來自50個州的個人選手都來參加這一項全新賽事。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今年來參賽的乳腺癌倖存者遠比以往還要多上許多。
此賽事創始人唐娜‧迪根 (Donna Deegan)就是一名乳腺癌和肺癌的倖存者,過去她曾擔任傑克遜維爾 (Jacksonville)當地的新聞播報員。更重要的是,她目前作正積極推動一項為唐娜基金會募集資金的大活動,目的是支持梅奧診所(Mayo Clinic )開創的乳腺癌研究,同時也為那些患有乳腺癌的人提供優渥的經濟援助。
在上週五的賽前活動中,一群穿著粉色衣服的跑者在海王星沙灘上參加馬拉松比賽。其中一個跑者名叫梅麗莎‧奧尼爾(Melissa O'Neil),雖然她打著石膏,但仍然努力的跑著。
雖然奧尼爾的腳骨折了,但她依然決心完成此陷阱挑戰賽(Booby Trap Challenge)這個比賽的規則是需要在周六完成10K和5K,再在周日選擇全程或半程完全其中一項才算全部完賽。
現年49歲的奧尼爾是名護士,喜愛運動的她在30歲時,因被籃球砸中胸部而發現了一個腫塊,並確診患有乳腺癌。1997年,她進行了乳房切除和重建手術,隨後重新回到生活中。但5年後,她在腋下又發現了另一個腫瘤。不如過往,這次她只有30%的機會活下來,為此她接受了手術與化療。
奧尼爾說:「在我所有的治療期間,我都堅持跑步。那時只有上帝陪伴著我,對我來說,跑步代表著遠離癌症和恐懼。當我內心慌恐的時候,我會一面祈禱一面用跑步來整理思緒。」
然而,這是奧尼爾第7次參加唐娜的比賽了。身為2次乳腺癌倖存者,這個比賽也讓她和丈夫以及2個孩子關係更親密了。為了這場比賽,她特地延遲了腳部手術的時間,並告訴醫生說,身為倖存者的她需要用跑步來發洩情緒。
她的第一場比賽是2003年在西雅圖所舉辦的為乳癌募捐(Race for the Cure)的5K路跑賽,當時的她仍在接受治療。在接近終點那一刻,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她意識到自己並不是要跑步逃離癌症,而是要跑向生活。
帶著這樣的經驗與決心,上週六的陷阱挑戰賽,她在早上8點完成了10K,又在上午10點完成了5K,並決定在周日完成半馬。在最後幾英里時,她的丈夫、兒子和其他家人也陪她一起跑,並順利通過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