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LEXUS IRONMAN Taiwan澎湖國際鐵人三項賽於9月29日在世界最美海灣澎湖舉辦,今年5周年的IRONMAN Taiwan是第4度移師澎湖,吸引29國700多名國內外頂尖好手參加,國外選手多達5成,一齊角逐35名2020 IRONMAN世界錦標賽的參賽資格。 226 男子組由日本選手神谷泰平以總成績9:27:10獲得第一,賽後他高興大讚「台灣真的是我的幸運地!」
29日登場的是226公里賽事,重新回到美麗的嵵裡沙灘舉辦,清晨六點由許智富副縣長、教育處處長蘇啟昌、教育處副處長林長安,以及鐵人公司董事長林澤浩一起鳴槍開賽。今年一共送出35個IRONMAN世界錦標賽名額,鐵人選手們無不使出渾身解數,力拼取得明年十月在夏威夷科納島KONA舉行的IRONMAN世界錦標賽門票。
226 男子組第一名是來自日本的神谷泰平,總成績9:27:10;第二名來自台灣的謝漢霖總成績9:33:21;第三名則是英國的HARRISON BELFIELD,總成績9:38:02。「台灣真的是我的幸運地!」冠軍神谷高興地說,他曾在2017年IRONMAN Taiwan 澎湖國際鐵人三項賽奪下分齡組冠軍,不但拿到IRONMAN KONA世錦賽的門票,也在賽後成功向現在的太太求婚成功,人生的夢想都在IRONMAN Taiwan逐步實現。
女子組方面亦拼出令人驚豔的佳績,第一名來自日本的孫崎虹奈總成績11:08:31;第二名來自香港的Mandy Tik總成績11:34:34;第三名荷蘭的Autilia Stapper總成績11:37:15,大家堅持到底的精神讓人敬佩。
身為三鐵雜誌編輯的孫崎虹奈一直都很喜歡鐵人三項運動,去年也曾來參加IRONMAN Taiwan澎湖國際鐵人賽,但成績不甚理想。今年重新加強訓練量捲土重來,一舉拿下女子組冠軍,賽後她喜極而泣說:「沒想到可以拿到第一名,真的很感謝大家!」
另一方面,在台灣「一帽成名」、剛在法國2019 IRONMAN 70.3 世界錦標賽戴著埔鹽順澤宮帽奪下冠軍的Gustav Iden,這次也特別錄製一段影片幫所有選手加油打氣,希望大家能好好享受賽事,就像這屆賽事主題「Fight For Your Dreams!」勇於挑戰自己的夢想。有趣的是,賽道上也出現許多戴著埔鹽順澤宮帽的選手們,大家都希望能像Gustav Iden一樣,藉由幸運物宮廟帽獲得好運!
資料來源/台灣鐵人三項有限公司
責任編輯/Dama
綽號「三條魚」的詹喬愉,外表既嬌小又秀氣,但與其稱讚她正妹登山家,不如說她是台灣登山界的女中豪傑!身為台灣第二位登頂世界第一高峰聖母峰、台灣第一位登頂世界第四高峰洛子峰的女性,已是箇中翹楚的三條魚,對登山仍懷著謙卑且心生敬畏,除了不斷強調「登山是需要學習的」,更胸懷開放地認為,登山能學到什麼,取決於你用什麼心態去看。
三條魚人生中的第一座山,是高三時期和同學一起登上雪山東峰、主峰,沒想到「一試成主顧」,因為覺得登山很有趣,在大學時加入了登山社,進一步接觸專業訓練。
為什麼想涉獵專業訓練?三條魚表示,起初動機只是想學多一些如繩索、溯溪、急救等相關技能。學了之後,她開始想要在更多地方能實用,另外也覺得這是唯一能對社會付出的地方。三條魚直言︰「對社會的付出通常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我沒有錢,但我可以用登山專業去幫助同好或是需要的人,所以當時就加入搜救隊幫忙。」
三條魚在2010年正式加入北區搜救委員會,現為新北市消防局新板山搜義消分隊的一員,參與過數次山難救援。
大學畢業後,三條魚原本沒有想把登山當職業,但後來發現,任何工作都無法讓她有足夠時間去爬山,而原本學會的登山技能,在進入工作後再也無法增進。當時仍年輕的她,想花兩三年去爬自己想爬的山、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於是決定先從事一些登山相關工作。
連她自己都沒料到,不知不覺,這職業就一直做下去了。她表示︰「學習沒有盡頭、目標也沒有盡頭,以前覺得我爬到一個程度就回來做一般工作,但現在發現永遠都追尋不完。」
問及三條魚在豐富的登山經驗中,什麼事讓她感到最挫敗?沒想到,並不是許多媒體曾報導那段受困冰河26小時、在生死交關中遊走的經歷,反而是在帶領隊員登山遇到的溝通挫折。
大學時期,三條魚帶一群登山社學弟妹上山,其中一名隊員走得非常慢,每天都有各種理由不往前走,更曾整整一天只走200公尺,走兩三步就坐在地上。當下她無可奈何,又不能丟下隊員不管,因為如果真的丟下他很可能死在山中。三條魚試著問隊員「你是不能走還是不想走?」沒想到隊員回她「不想走」。
「我當時真的不懂為什麼?到後來才知道,其實他的腳受傷了,但當下沒有講出來這個情況,讓我們找不出原因。」原本預計6天走出登山口,但因為這名隊員拖到9天才完成,一行人在山上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斷糧。幸好後來嚮導把其他隊員先送出去,其中一些學弟妹再背著食物回來補給糧食,大家互相換手、甚至輪流背這名隊員走。最後,在森林警察支援下,他們終於在入夜後把隊員背回登山口。
「登山能學到很多事,取決於你用什麼心態去看」
三條魚表示,登山運動不像馬拉松或其他競技運動,你只需要跟自己比較,因為每個人、每一次上山目的都不同。她直言﹕「在我登山過程中,一開始都會用自己的想法去認為別人登山跟我一樣,但後來發現,其實每個人都有他獨特的理由,而且享受在其中。」
現在的她以開放心態看每一位登山者︰「我們可以聆聽別人的追求,不需要跟別人做比較,只需要跟自己比較就好。」
至於對一般熱愛山林、或想挑戰登山的民眾,三條魚不斷強調「登山是需要學習的!」如果用自以為是、只靠運氣的心態登山,那可能就無法應付路徑不明顯時該怎麼走?遇到天氣突變、山路坍塌、隊友出事等突發狀況該怎麼處理? 三條魚指出,在山上很難找外援,大多事情必須自己面對,此時擁有判斷和處理事情的能力相當重要,而這些能力就是要透過學習而來。
三條魚近期目標是用3至5年,登上全球14座超過8000公尺高山。但她坦言計畫趕不上變化,一是無法控制贊助金費來源,二是像今年 COVID-19(武漢肺炎)疫情,使出國訓練或完成目標的時間都遙遙無期。
不過,三條魚表示,她平常仍持續用登山來訓練和保持體能,例如花1天時間走別人需要3-4天的路程,以這種高強度方式提升體能。此外,海拔的適應對登山也相當重要,她坦言「因為疫情無法去國外海拔高的地區適應,我會比較擔心。」,所以在攻下一座目標山頭之前,將會多排幾個海拔五、六千公尺以上的行程,讓身體適應高海拔環境,重新出發!
圖片來源/詹喬愉
採訪撰稿/Dama
只因為要送給自己大學畢業禮物的一個純粹想法而挑戰了2008年650公里磁北極橫越賽開始,陳彥博的人生就不再只是為了運動而戰鬥。
身為台灣極地超級馬拉松運動員,在2016年底,完成四大極地系列挑戰賽,並成為第一位亞洲大滿貫總冠軍的創立者,在這個過程之中,除了堅毅、勇敢、冒險之外,彥博更感受到世界的宏觀和渺小;因為在比賽之中,需要很多的情緒起伏去面對每一天的賽況與戰術調整,到了夜晚,當自己睡在銀河下的那一霎那,透過冥想的練習,才能讓自己的思緒與身體分開。
而學來的這份宇宙觀,也運用到他比賽結束後的生活。雖然達到了10年努力目標,卻失去了所有重心,就好像終於買到喜歡的東西,卻在半路上消失的感覺,他冷靜下來回憶在智利阿他加馬的高原那種單純的日子,沒有太多的文明與建設,知道自己離家很遠,心情卻格外平靜; 以前在跑馬拉松的時候,是追求維持高巔峰的靈魂速度,而對現在在跑過極地超馬的彥博而言,這份沉靜就是找到前所未有心靈的平靜,而不再只是準備好去接受那高強度的碰撞,因為運動已經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然而運動終歸究底是個人行為,成績只是一個測驗的結果,現在的彥博除了在往下個目標努力之外,也想將自己的故事分享給更多朋友或是年輕人。彥博認為關於台灣的運動產業與文化,一直沒有被建立完全,因而造成目前台灣運動遇到的許多困難。
所謂運動文化則是來自於國內土生土長的運動員流傳的各種故事去做連接以及一種創造價值,各行各業都有其專業與價值,這些價值應該在所有的社會體制下所被尊崇,即便是一位清潔員,他們一定最了解垃圾分解及垃圾再造的過程。但在華人的思維及體制下來說,這些都還需要加強,若非自己專業的領域,我們都不該用任何的觀點訴加任何的評語,所以彥博認為台灣運動文化缺乏被尊重就是因為大家對於運動文化的價值不了解進而傷害到很多人。
所以他希望透過言語與實際行動的分享,進而讓更多人去體會,在一直不斷地嘗試建立運動團隊模式之中,讓運動價值在台灣能被奠定更良好的基礎。
若要有良好的基礎,就需建立制度。為什麼制度很重要?彥博表示:台灣的國高中以及大學時期接軌的很好,但當畢業之後,卻整個斷掉,並未再有相關科系或是企業結合所帶動出的一種教學接軌,造成許多的專業與社會層面是完全不同或是不實用的,也不完全符合台灣的現況,所以接下來,彥博希望能夠把台灣的高山做制度化,針對特定的運動員,開放山徑做訓練,唯有這樣才能帶動更多的運動風氣,吸引更多外國登山愛好者來到台灣,推廣更多的運動。
但想要做一件事,並非靠一個人就能完成,除了時間的等待與實際的行動,更需要的是大家的支持。正在籌備冒險營的彥博表示:若確定要前往山林辦相關訓練活動,所受到的阻礙並非山林本身,而是與民眾之間的溝通;過去的教育教導我們不要到危險的地方冒險,而這些也包含了不熟悉的山林,也因為這樣,台灣很多的山便不再是山。
舉例來說:國外的山徑普遍是將樹枝裁掉之後,剩下的自然景觀得待你爬過後才能見著,相較於台灣的圓山,全部都是人工的石階軌道。彥博說:「自古以來人類就是來冒險的,但是冒險是指降低意外的風險才能把冒險的活動做好,也才有冒險的意義。」
經長年累月於各國比賽以及與不同國籍的選手接觸,過去的彥博曾抱怨台灣資源不夠,但現在的他則認為是自己的努力不夠。他認為若要有好的資源,則不該有體育班的設置;一個運動員所要兼顧的不光只是專項本身,他觀察到日本的運動員,除了自己本身的專業之外,還會重視自己的儀態、走路的姿勢…等細節部分,但在我們的體育班之中卻沒有教導這些,殊不知這些都是相當重要的。
幸運的是路途上遇到了自己的恩師潘瑞根教練,他所給彥博的不只有訓練,從打掃到簡報到報告,這都不是台灣的運動教育所告訴我們的,若要好,就必須更努力充實自己,當我們期待資源降臨前,先回頭看看自己準備了多少、學習的足不足夠。
彥博經常問潘教練:「我現在做的這些事情有意義嗎?」教練回答:「你所做的事情,不會在你這個世代改變,但也許會發生在你的下一個世代或是下下個世代,但如果你現在不做,誰做?」因著這樣的鼓勵與支持,彥博內心更堅決的發誓有一天運動員們的工作不再只有教練的選擇,即便退休後,依然有更多的潛力發揮於各行各業上。
冒險不是冒生命危險,而是一種心靈的探險。在世界冠軍之後,極地對現在的彥博來說是一種修行,包含身體與心靈,將所有的力量依附在自己身上,無論喘氣、挫折或是社會上所面臨的困境,都要自己想辦法解決。他表示從以前到現在,家人一直是他最重要的依靠,比起其他行業,運動員更需要家人的支持與認同,因為競技運動本身就很孤獨了,每天做重複的訓練,如果沒有親人的支持,很難想像自己是否能走到這一步?
他慶幸自己依然走到現在,且還持續往前著,也要利用這股力量來幫助台灣還有很多值得被看重的運動員或項目,也希望未來有更多的陳彥博,一起為台灣的運動文化努力,讓更多人能從不同的角度看見運動的美好。
撰文/瀅瀅
攝影/鄧穎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