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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箭歇團團長張哲豪:跑步的偉大在於它能影響我全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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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宣告生命只剩3個月 癌末英婦奇蹟存活並完跑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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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E創辦人菲爾・奈特:跑出全世界的人
運動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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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箭歇團團長張哲豪:跑步的偉大在於它能影響我全面的生活

2016-09-09
人物誌 跑步 專訪 故事 路跑

在生命裡,影響你最深的是什麼?是人生突破性的嘗試,還是一段刻苦銘心的感情?無論是什麼,相信是有一段深刻的原因,才記憶猶新。而張哲豪,身為三重箭歇團團長以及Garmin跑步班教練的他,跑步對他來說,就是影響他一輩子的事,讓我們一起走進他的故事,感受這份深遠的意境。

三重箭歇團團長張哲豪

我到底能夠跑多快呢?

對於喜歡跑步的哲豪,並不像其他運動員一樣,從小就有著某項運動家的夢想。國中時期,學校要以5000公尺的測驗成績來徵選手球隊隊員,年輕氣盛的他,聽到測驗跑步這4個字不由得好奇了起來,他心想:不知道我能夠跑多快呢?不為了手球,純粹只想知道自己的跑步能力,結果一跑就是第二名。但最後來找他的竟然不是手球隊,而是學校的知名跑步教練潘瑞根老師來詢問哲豪加入田徑隊的意願,可愛的他卻抱著能夠早一點下課的心情,便答應加入田徑隊,他的田徑生涯就此展開。
 

哲豪到底能夠跑多快呢?

比起其他選手,哲豪的在校成績並不算最優,但他靠著田徑的專長一路躍上公立的高中和大學,一步一步慢慢累積,曾在高三畢業前得到了中運會10000公尺的銀牌殊榮。
 
對於愛上田徑這檔事,並不因為成績的好壞而決定是否該繼續愛,不管對於哲豪或者其他選手來說,田徑本就是一種執著,同時跑步,也是助他完成學業很重要的一部分。如果沒有這項運動,或許他也不會順利地唸完公立高中和大學。

離開後,才知道什麼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但現實與理想往往是背道而馳的,在台灣的運動體制中,若要延續體育的專長進入社會,幾乎難有好的工作機會,尤其對於運動員來說,更是深刻。就整個大環境而言,無論是家庭還是社會,大部分人的觀念總認為,把運動視為一項職業是不切實際的事情,如果要改變這些,必須要更多的選手投入,才有機會將整個風氣帶起來。
而就哲豪的成績而言,似乎更沒有理由再繼續留在跑道上,大學畢業後,他帶著背叛和惆悵的心情,離開了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就這樣走馬看花地度過了3年時間,期間,他幾乎不敢將回憶的盒子打開,深怕開了之後,那些曾經的惆悵會一湧而上,嘩然失色。

離開跑道只有背叛的感覺

放下,談何容易?

張曼娟曾說:過往記憶的傷疤,經過時間長河的無情沖刷,明擺著看似好了,無意中碰觸到,實都還隱隱作痛,放下,談何容易?

住在三重的哲豪,一直耳聞三重有一個知名跑團三重箭歇團每周都有固定的團練時間,或許就是因為放不下,2014年的夏天,他心血來潮前往跑團與他們一起跑步,當時的團長黃崇華教練也注意到哲豪的到來,便熱情地邀請他往後能繼續與他們一起練習,哲豪被教練的熱情與團友們的熱血深深感動,彷彿回到了學生時期,那個可以不斷突破的自己,再次重拾了他對於跑步的熱情,努力至今,他不只是一位團員,還是一位帶領著這些團員重拾初衷的團長。

對哲豪來說,跑步時團體的力量絕對勝過一個人的力量。雖然成績是以個人計算,但若沒有團體的力量來助你前進,即便得到了良好的成績,內心也是孤單寂寞的。像國外許多跑步強國,他們的高強度訓練方式皆是團體訓練,唯有這樣的方式,才能互相推進。相同實力的對手,在競爭中成長,互助互惠,對於跑步的熱誠永不滅。

運動員要的只有一件事

雖說每個運動員難免有傷,不過哲豪對於這方面卻是格外謹慎。他認為,身為一位選手,身體就是我們的武器,除了訓練的方式之外,若經常在比賽的前一刻受傷或是帶傷上場,那麼就得要對於自己身體的認識而稍做檢討。當然,關於受了傷是否該下場的問題,尚未有切確的答案;每個人的際遇不同,也許這場比賽是他唯一一次的機會,而這個機會關乎到他個人的生涯,那麼無論如何,都得全力以赴:如奧運,花了4年的時間,只為了這一刻,再怎樣都得力拼一搏。只有運動員才知道運動員練習的辛苦,而他們看的只是成績是否進步,不論結果如何,他們最需要的是一份誠心的鼓勵,而非輿論。

除了跑步之外,哲豪會再非賽季的時候拿越野跑比賽當作轉換的訓練。雖然現在處於一面上班、一面練習以及教學的狀態,身為運動員的他,最高殿堂全運會依然是他最終的目標,希望能再多努力一些,拿到更好的成績。

循序漸進才是王道

對於跑步新手的建議,哲豪強調循序漸進的重要。或許你能完成一場馬拉松,但並不等於你就具備這樣的能力,應當依循著正確的學習管道,除了幫助你進步外,最重要的是對於這項運動的感受。如果選擇揠苗助長,不但不會進步,最可惜的是很容易對跑步失去熱情,那麼,前面的努力是否也白費了呢?

循序漸進才是王道

在哲豪的跑步生涯中,老師與教練永遠在他生命扮演著重要角色。不論過去或現在,老師們所教導他們言行更勝於成績,這不僅影響了哲豪的學業,更影響了他的人生與思考邏輯,「如果沒有跑步與他們的教誨,我想我今天不會是這麼完整的人。」哲豪說。

撰文/瀅瀅
攝影/鄧穎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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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宣告生命只剩3個月 癌末英婦奇蹟存活並完跑半馬

2016-09-13
馬拉松路跑跑步人物誌半馬故事

據Runner’s World網站報導,去年英國一名婦人被醫生宣告只剩3個月生命,藉著跑步運動強化身體機能,這位婦人不但力克癌魔,且在一年多後完賽了一場半馬。

2014年8月5日,蕊貝卡·格里菲斯(Rebecca Griffiths)被診斷為末期肝癌和腸癌,而且無法動手術切除,醫生宣告她只剩三個月的生命。一年多後,在2015年10月12日,她仍開心存活,並完成了一場半程馬拉松。

被宣告生命只剩3個月 癌末英婦奇蹟存活並完跑半馬
Rebecca Griffiths ©policeoracle.com

來自英格蘭中部、33歲的格里菲斯,是一名警察與兩個兒子的母親。一年多來,她經歷了一場隔週做化療的漫長夢靨。不過,今年五月,電腦斷層掃描顯示漫長而痛苦的治療生效了,她的腫瘤開始萎縮。格里菲斯的生命被延長了,這也意味著她可以為未來計畫更多事情。於是,她在5個月前報名參加了在英國彼得伯勒市舉辦的大東方路跑的半程馬拉松(Great Eastern Run Half Marathon)。

去年六月她告訴記者說,在做跑步訓練時,她成立了「貝克斯跑團(Team Bex)」,揪集了她的朋友、醫院的護士和他的同事們一起來為當地醫院的癌症設施籌募資金。

10月12日當天,300多名穿著鮮豔粉紅色T恤的貝克斯跑團成員形成一排非常引人注目的陣仗,歡欣鼓舞地通過了大東方路跑的終點線。格里菲斯與她的姐姐和父親跑在一起,緩緩穿過兩旁歡呼加油的群眾,以3小時2分31秒完成了這場半馬。這段時間以來,貝克斯跑團總共為Hunts Community Cancer Network這個組織募得超過£27,000英鎊(約台幣1,345,248元),這是一個提供癌症患者居家護理的慈善單位。

Rebecca Griffiths ©runnersworld.com

「我們這群跑團真的非常搶眼,可說是一片粉紅色的海洋。」格里菲斯道。

格里菲斯是她的慈善隊伍中最後完賽的,這件事使她感到非常驕傲,因為貝克斯跑團中大多數成員之前從來沒跑過半馬。「如果我能讓300人從現在開始都能熱衷跑步,那真是件令人欣慰的事,」她說。

事實上,格里菲斯的比賽最後三英里是在痛苦掙扎中完成的。但她欣然承受她肺部和腿部灼熱的痛楚,她說:「當時會感覺累真的很好,因為我是真的跑累了」,而不是因為她是癌症末期病患,或是因為她在過去的一年一直在做化療而容易疲倦。令人開心的是因為她已經在一場半馬中紮紮實實地跑了10英里(16公里)。

在比賽前的當週週二,格里菲斯收到了她腹部的最新電腦斷層掃描報告。她肝臟的腫瘤已縮小了4公分。她還沒有完全痊癒,不過她說,這些治療不斷給她更多的時間活下去。隨著生命不斷延續,她對於未來已經做了更多規劃。「不過,我目前還是只喜歡做提前三個月的計畫,因為未來會怎麼變化,真的很難說,」她說。

但事情總是有例外。在完成這場半馬一周後,她隨即報名參加了一個六英里的障礙跑。這場比賽將於明年四月進行。

Rebecca Griffiths ©runnersworl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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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KE創辦人菲爾・奈特:跑出全世界的人

2016-08-02
故事鞋子跑步人物誌NIKE

在痴迷者與執著者的世界,奈特先生如是說

一九六二年底,美國奧勒岡州一個二十四歲的青年人,向父親借了五十美元,跟日本的鬼塚株式會社訂了十二雙米白色跑鞋,將近一年後,他收到了,據他自己描述,那十二雙鞋「美呆了,美到連我在佛羅倫斯或巴黎所見的藝術品都不如」。

年輕人名叫菲爾•奈特,從代理銷售這十二雙日本鞋開始,五十一年後、超過半世紀的今天,他所創立的NIKE公司年營業額已超過三百億美元,全球員工六萬八千多人,代工廠與消費者遍世界,是全球第一名的運動用品大廠。長年神隱於外界,幾乎不受訪的奈特身價超過百億美元,已宣布要在今年退休,退休前,他出版了英文原名《SHOE DOG》的回憶錄,在全球賣出二十三國版權,包括此刻就在你手上的這一本。

所以,我們要讀一本人生勝利組的傳記嗎?在「成王敗寇」的商業世界中,我們還聽不夠成功者的「諄諄教誨」?
奈特先生給了我們一個意外。這本回憶錄本文結束在一九八○年十二月一日,隔天的二日是NIKE公開發行上市日,一股二十二美元。幾度拒絕上市提議後,奈特終於在這一天正式脫離十餘年跑三點半的日子,所有困苦相依的創業夥伴、家人鬆了口氣,而奈特卻告訴讀者,他覺得遺憾,他希望自己能重來一遍。

遺憾什麼?在商業與志業之間,在生命與事業之間,奈特如是而說。
這本回憶錄有如小說般,以讓讀者驚喜的坦誠、直白,陳述了美國鄉下一個跑不贏比賽、茫然的年輕人,如何痴迷於跑步、痴迷於運動,痴迷於一雙雙穿在運動員腳下的鞋子;他寫論文研究、學做會計師、兼差教書打工,住在堆滿鞋盒的房間,就為了維繫做運動鞋、賣運動鞋的生意。歷歷場景如在眼前。

奈特是二流的跑步選手,他的創業夥伴中,一個半身不遂、一個酗酒肥胖、一個只要有書讀萬事皆休,這個組合只有兩個字可形容:shoe dog,鞋痴,他們是迷戀跑步、迷戀運動、迷戀運動鞋,迷戀到令常人不解的團隊。

喔,還有一位,是奈特念大學的跑步教練,不斷瘋狂手工打造運動鞋給奈特試穿,因為他不夠頂尖,可以放心嘗試不擔心成績。你穿過鱈魚皮的鞋子嗎?鮑爾曼教練做過,NIKE的鬆餅鞋底就是他的發明。順帶一提,鮑爾曼還是美國奧運隊的教練,鮑爾曼鄙夷人們對運動的誤解,他認為,「只要你有身體,你就是運動員。」

奈特寫道:「鞋痴……是一種痴迷的狂熱,一個可辨別的心理障礙,關切鞋子的內底、襯裡、沿條、鉚釘和鞋面,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但是,我懂。……」這份痴迷使人接受無休無止的工作、借錢借到顏面盡失、銀行刁難、廠商背叛、同業聯合打擊、政府興訟……書中以帶詩意的語言,描述出痴迷者、執著者非做不可、永無後路的堅定心意,描繪了創業者不斷被質疑、甚至造假、商業爭戰陰謀的細節。

NIKE代言人是運動世界中數一數二的明星,永遠的飛人喬丹(Michael Jordan)打下了NIKE基業的第一仗,老虎•伍茲(Tiger Woods)、約翰•馬克安諾(John McEnroe)、安卓•阿格西(Andre Agassi)、炙手可熱的「詹皇」雷霸龍‧詹姆斯(LeBron James)……歲月流離,奈特與他們各有交往,是生意也是情義,是運動員「英雄惜英雄」極特殊的企業情懷,在生命高低起伏時互勉度過。詹皇送了奈特一隻錶,上面刻著:謝謝對我賭一把。(With thanks for taking a chance on me.)

奈特先生如是說,是的,可以這麼說,對別人賭一把、對自己賭一把。他賭來了一個世界級企業和無數人的成敗人生。他在《一路玩到掛》(The Bucket List)的電影氣氛中,開始擬定七十六歲之後的遺願清單,還有很多想做、該做的事;他說,「這一切的一切絕非只是生意,永遠都不是。假如有朝一日真的變成純粹是生意,那就代表這門生意非常糟糕。」

五十餘年來,每個人也許都擁有過一雙名叫NIKE的運動鞋,但我們卻不知道在那個世界知名的勾勾之後,隱藏了這樣一段過往。
歡迎來到痴迷者、執著者的世界,歡迎來到讓人讀了會逐漸熱起心腸的人生。
這是兌現夢想的初心與勇氣的世界。

NIKE創辦人菲爾‧奈特Phil Knight ©soleshift.com

敬我們的台灣朋友!

在我們忙著轉移股份和美金時,美金本身正大幅貶值。它忽然掉入對日圓的死亡螺旋(death spiral)。加上日本勞動工資率節節上漲,弱勢美元儼然成為我們生存的最大威脅。我們已經提升生產並分散生產來源,在新英格蘭和波多黎各增建新工廠,但我們的製造仍幾乎全在變化莫測的日本進行,以日本橡膠為主。不無可能突然出現後果嚴重的供應短缺。尤其,近來鮑爾曼鬆餅運動鞋的需求巨幅攀升。

鬆餅運動鞋擁有獨一無二的外鞋底和枕頭般舒適的中底減震墊,售價又低於市場行情(二四‧九五美元),繼續前所未見地擄獲大眾的想像力。不只感覺起來不一樣,或穿起來不一樣―看起來也不一樣,迥然不同。鮮紅的鞋幫,粗白的勾勾,堪稱功能和美學的革命。這外觀吸引數十萬人成為耐吉的新顧客,而其性能鞏固了顧客忠誠。抓地力和避震力優於市面上任何產品。
 
從流行配件到文化工藝的角度看鞋子在一九七六年的演化,我有個想法:人們可能開始穿這玩意兒去上課。
 
上班、去雜貨店、日常生活走到哪穿到哪。
 
這是個相當誇張的構想。愛迪達意欲透過史丹‧史密斯(Stan Smith)代言的網球鞋和鄉村系列(Country)跑步鞋將運動鞋轉變成日常穿著,成效有限。而這兩者的獨特性或是受歡迎程度都及不上鬆餅運動鞋三分。所以我請工廠開始製造藍色的鬆餅鞋,這樣和牛仔褲比較搭,而鬆餅鞋的銷量就從這時真正激升。

藍色鬆餅鞋 ©shoezeum.com

我們生產得不夠。零售商和業務代表都下跪懇求我們把能運的鬆餅鞋統統給他們。一飛沖天的雙數改變我們公司,遑論整個產業。這數字重新定義我們的長期目標,它給了我們一直欠缺的東西―身分,只有品牌是不夠的。耐吉逐漸成為家喻戶曉的名字,到了我們非換公司名稱不可的地步。我們決定,藍帶該功成身退了。我們必須組成耐吉公司(Nike,Inc.)。

而為了讓這個新名字響徹雲霄,持續成長,渡過美元走弱的難關,一如以往,我們必須提高產能。業務代表的跪求不會持續多久,我們必須找到更多日本之外的製造中心。現階段在美國和波多黎各的工廠有幫助,但絕對不夠。太舊、太少、太貴。所以,一九七六年春天,終於到了轉向台灣的時候。

誰要當台灣的先頭部隊?我仰賴吉姆‧戈爾曼,一名彌足珍貴、向來以對耐吉近乎瘋狂的忠誠著稱的員工。在一連數個寄養家庭長大的戈爾曼,似乎在耐吉找到從未擁有過的家庭,因此他永遠是個好兄弟、好隊員。例如,一九七二年,在賈夸會議室那場決定性的攤牌之後,就是戈爾曼獲派那個不愉快的任務:載北見去機場,而他無怨無尤。是戈爾曼接替伍德爾管理尤金的店面:後人難以企及的艱巨任務。是戈爾曼在一九七二年奧運資格賽穿品質欠佳的耐吉釘鞋。在每一個例子,戈爾曼都圓滿達成任務,從未口出惡言。他似乎是承擔這個最新「不可能任務」―台灣―的最佳人選。但首先我得給他上一堂亞洲速成課。所以我安排了一次旅行,就我們兩個人。

在往海外的飛機上,戈爾曼證明自己是個酷愛學習的人,猶如海綿。對於我的經驗、我的意見、我讀的書,他無不打破砂鍋問到底,而且記下我說的每一句話。我覺得彷彿回到波特蘭州大教書,很喜歡。我記得,要加深你對某個學科的知識,最好的方式就是分享,所以當我將我對日本、韓國、中國和台灣所知的一切轉移到戈爾曼的腦袋,我們教學相長。

我告訴他,鞋子的生產商啊,正聯手拋棄日本。而他們全都轉往兩個地方:韓國和台灣。兩個國家都專攻低價鞋,但南韓已選擇採用幾家超大型工廠的模式,台灣則正在建造一百家較小的工廠。那就是我們選擇台灣的原因。對最大的工廠來說,我們的需求太高,量卻太低。而在較小型的工廠,我們將擁有主導權。一切將由我們掌控。

當然,比較棘手的挑戰是如何提升我們所選工廠的品質。

再來是政局不穩的持續威脅。蔣介石總統剛去世,我告訴戈爾曼,在掌權二十五年後,留下麻煩的權力真空。另外,你永遠必須考量台灣和中國長年的緊張關係。

當我們飛越太平洋時,我一直說,一直說,而戈爾曼在做詳實筆記之餘,也提出嶄新的構想,而那給了我新的洞見,要思考的新的事情。當我們抵達台中―我們的第一站―踏出飛機,我滿心歡喜,也印象深刻。這個傢伙熱情洋溢、活力充沛、渴望趕快開始。我以當他的導師為傲。選得好,我告訴自己。

但當我們抵達飯店時,戈爾曼退避三舍。台中看起來跟聞起來都像銀河系的另一端。一座冒煙工廠林立的大都會,密度每平方英尺數千人,完全不像我見過的任何地方,而我已經跑遍全亞洲,所以可憐的戈爾曼當然會受不了。我在他眼中看到典型亞洲菜鳥的反應,那種精神錯亂、電路超載的神色。跟佩妮在日本遇到我時一模一樣。

穩住,我告訴他。一天捱過一天,一間工廠看過一間工廠。跟著你的導師走就對了。接下來一星期,我們拜訪、參觀了二十多間工廠。大都不好。幽暗、髒亂,員工重複同樣的動作、眼神空洞。但在台中以南的斗六小鎮裡,我們找到一間看來頗有希望的工廠。它叫豐泰,是由一個叫王秋雄的年輕人管理。工廠小但乾淨,充滿正向的氛圍,王秋雄也一樣,是個為他的工作場所而活的「鞋痴」。也住在那裡。當我們注意到工廠旁有個小房間寫著禁止進入,我問裡面是什麼。家,他說。「我和內人和三個孩子住的地方。」
我想起強森。我決定讓豐泰成為我們台灣事業的基石。

當我們沒在參觀工廠時,戈爾曼和我接受工廠老闆的招待。他們請我們享用當地的佳餚,其中有些是真正烹調過的食物,也一直斟給我們一種叫「茅台」的玩意,說是種蒸餾酒,但顯然是用鞋乳而非甘蔗蒸餾的。因為時差的緣故,戈爾曼和我都不勝酒力。兩杯茅台下肚,我們就爛醉如泥了。我們試著放慢速度,但東道主一直舉起他們的玻璃杯。
敬耐吉!
敬美國!
在造訪台中的最後一頓晚餐上,戈爾曼一再請求離開、衝進男廁、潑冷水到臉上。每當他離開桌子,我都把我剩的茅台統統倒進他的水杯。每一次他從男廁回來,大家都會再敬一次酒,而戈爾曼以為拿水杯十分穩當。
敬我們的美國朋友!
敬我們的台灣朋友!

又吞了一大口兌了酒的水後,戈爾曼一臉驚恐地看著我。「我覺得我快昏倒了,」他說。
「多喝點水,」我說。
「喝起來很怪。」
「哪會。」
  
雖然我頻頻把酒精偷賴給戈爾曼,但回到房間時,我還是頭昏眼花,沒辦法準備就寢,連找床都沒辦法。我在刷牙時睡著,只刷到一半。一段時間後我醒來,試著找我備用的隱形眼鏡。找到了,又掉到地上。傳來敲門聲。是戈爾曼。他走進來,問我隔天的行程。他看到我趴在地上,在我自己的一攤嘔吐物中找隱形眼鏡。

「菲爾,你還好嗎?」
「跟著你的導師走就對了,」我含糊地說。

台灣NIKE製造工廠豐泰 ©moneydj.com

台灣子公司:雅典娜

隔天早上我們飛到首都台北,又參觀了兩間工廠。晚上到新生南路散步,欣賞那裡數十座寺廟、教堂和清真寺。天堂之路,當地人這麼稱呼。而且,我告訴戈爾曼,新生就是「新的生命」之意。當我們回到飯店,我接到一通奇怪、意外的電話。是傑瑞‧謝打來「致意」。

我在前一年拜訪過的某家製鞋廠遇過他。那時他為三菱和偉大的喬納斯‧桑特工作。他的熱情和工作倫理令我印象深刻。而且年輕。不同於其他所有我遇過的「鞋痴」,他年輕、二十來歲,而且看起來年紀小得多,像發育太好的幼兒。
他說聽說我們來台灣。然後,宛如中情局探員,他補了一句:「我知道你們為什麼來這裡……」
他邀請我們去他的辦公室,這項邀請似乎是在暗示,他現在自己開公司,不是為三菱工作了。

我記下謝的辦公室地址,拉了戈爾曼一塊兒去。飯店的門房畫給我們一張地圖―結果證明毫無用處。謝的辦公室在這座城市地圖未標出的部分,最糟的部分。戈爾曼和我走進一連串沒標示的小路,再走入一連串沒編號的巷弄。你有看到路標嗎?我連路都看不出來。

我們一定迷了十幾次路。終於到了。一棟結實的舊紅磚樓房,裡面有一座不穩固的樓梯。走上三樓途中,欄杆一直在我們手中脫落,而每一道石階都有深深的凹痕―跟上百萬隻鞋子接觸的結果。

「請進!」當我們敲門時,謝高喊。我們看到他坐在猶如巨鼠窩的房間正中央。放眼所及都是鞋、鞋、鞋,以及一堆堆、一疊疊鞋子的部件―鞋底、鞋帶、鞋舌。謝跳起來,清出空間給我們坐。他請我們喝茶。然後,水還在滾呢,他就開始教育我們。你知道世上每個國家都有許許多多與鞋子有關的習俗和迷信嗎?他從架上抓了一隻鞋,拿到我們面前。你知道在中國,男性娶親的時候,會把紅鞋扔上屋頂,確保婚禮當晚諸事順利嗎?他把鞋子拿到奮力突破窗戶污垢的微弱日光下旋轉。他告訴我們它來自哪間工廠,他為什麼覺得它做得不錯,還有可以怎麼做得更好。你知道在許多國家,當人們展開旅程,朝他們扔一隻鞋子其實代表好運嗎?他抓了另一隻鞋,像哈姆雷特捧著憂裡客(Yorick)的頭骨那樣伸過來。他鑑定了它的出處,告訴我們為什麼做得很差,為什麼很快就會分崩離析,然後輕蔑地丟到一旁。一隻鞋與另一隻鞋的差異,十之八九在工廠。忘了設計、忘了顏色、忘了其他所有檢視一隻鞋子的東西,最重要的是工廠。

我仔細聆聽,還做筆記,像飛機上的戈爾曼一樣,不過我從頭到尾都在想:這是在作戲。他從頭到尾都在表演,企圖取信於我們。他不了解,我們需要他比他需要我們更甚。這會兒謝開始毛遂自薦了。他告訴我們,只要一點點佣金,他很樂意幫我們引薦台灣最好的
工廠。
成敗可能在此一舉。我們可以善加利用地頭蛇,為我們鋪路,替我們牽線,協助戈爾曼適應。亞洲版的吉安佩卓。接下來幾分鐘,我們商議了每雙鞋的佣金,但那是友好的磋商。然後我們握了手。

成交?成交。

我們再次坐下來,擬訂設立一家台灣子公司的協議。要叫它什麼好呢?我不想用耐吉。如果我們想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做生意,就不能跟中國不共戴天的敵人有瓜葛。那說好聽希望微小,說難聽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但終究是個希望。所以我選了雅典娜(Athena)。帶來「nike」的希臘女神。我由此保護了那條不見於地圖、沒有門牌的天堂路。或說對「鞋痴」而言是天堂。

那是一個有二十億隻腳的國度。

在許多國家,當人們展開旅程,朝他們扔一隻鞋子其實代表好運

書籍資訊
◎圖文摘自菲爾‧奈特Phil Knight新書《跑出全世界的人:NIKE創辦人菲爾.奈特》——夢想路上的勇氣與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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