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跑步及馬拉松,距離、里程、時間及配速都是跑者們最在意的數字。數字本身並不是負面的,它能夠激勵、教導和幫助我們改進,使我們在下一次的馬拉松跑程中表現更好。然而,當這些數字滲透到我們生活中的其他領域,且讓這些數字定義我們自己時,卻可能出現了問題。
首先思考:為什麼會開始計畫跑步?我們努力達到目標後,數字的呈現不僅僅於里程數上,更多反應於體重、衣服尺寸等度量上。人性基本的慾望之一就是希望好還要更好,並且基於人們愛美的天性,有些關乎體態的數字似乎一直無法滿足。所以當自己認為已經跑了很多,卻在某天起床發現自己體重的數字不再下降、衣服不再寬鬆,想保持效果似乎只有增加里程數一途,這些數字所帶來的壓力,幾乎影響了整天的心情和生活。
你的生活中或許曾有過這樣的時期,每天第一件事情就是量體重與體脂,維持某個重要的數字,你不允許自己的身形不夠健美,否則就加入更多訓練幫助自己看起來像一位菁英運動員,因為每當從雜誌上看到他們的身材,你總要求著自己也要成為那個形象。
現實上,菁英跑者們的訓練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的,所謂的菁英即是少數突出,尤其指體能狀況天賦異稟的人。你的身體與他們不一樣,如果你想要努力達到與他們一樣的成績,甚至重塑自己的外型,這個過程並不一定能幫助你成為一個更好的人,更別說是一位更好的跑者。訓練的過程中,一定要傾聽身體發出的任何訊號,否則當你終於達到自己的理想PB及體重時卻付出了健康。尤其當目標放在體重卻忘了回應身體的聲音,殊不知這些聲音對你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我們的生理機置並不稱許自己朝著不健康的方向奮鬥。
達到了目標體重後的你會想要花更多的時間,跑更多的里程數。但里程數不見得可以與時間同時做為跑馬拉松的訓練目標,或者說,里程數本身就已是目標。假設你每週有120公里的跑量, 120公里就是你利用了生活中僅存的空檔時間來完成的跑量,有些時候應該要放鬆休息了,卻全部付出在距離的追求,最後仍發現時間還是不夠。也或許達到目標之後,你非常的有成就感,往後的日子,腦中想的便是投入更多更多的時間。
或許換一個角度思考:如果想要提高自己的跑步成績,可以將自己當作一位跑者而非一位選手;爭取個人記錄並不是壞事,只要不讓數字與時間決定你的自我價值。
假設你為自己設定馬拉松時間要進入4小時內,漸漸地也做到了: 3:59、3:58…等,甚至想像著有一天能低於3:30,留意在這1分、2分之間的差異,其實就是用數字定義了自我,也因此你會發現跑步不再是最自在的事。數字會變化,我們每一天也在變化、老化,總有一天配速也將會漸漸減慢,里程數會變得越來越短。所以若你總會以數字來決定投入一項運動與定義自我價值的指標,最後免不了會是失望的。
當那一天來臨,你的體重增加了、速度慢下來了、里程數甚至不能再增加了,跑步這件事對你來說仍然是值得的。如果你不得不買更大尺寸的衣服,或者跑步的樣子不再像羚羊般的速度,但是你仍是可愛的。不管是否達到自己理想的目標,只要你還喜歡跑步,你永遠都是一位跑者。
數字是衡量成長的一個有效指標,但千萬別忘了數字畢竟是數字,並不用來肯定或否定身為跑者的你或是你的價值。
責任編輯/瀅瀅
只因為要送給自己大學畢業禮物的一個純粹想法而挑戰了2008年650公里磁北極橫越賽開始,陳彥博的人生就不再只是為了運動而戰鬥。
身為台灣極地超級馬拉松運動員,在2016年底,完成四大極地系列挑戰賽,並成為第一位亞洲大滿貫總冠軍的創立者,在這個過程之中,除了堅毅、勇敢、冒險之外,彥博更感受到世界的宏觀和渺小;因為在比賽之中,需要很多的情緒起伏去面對每一天的賽況與戰術調整,到了夜晚,當自己睡在銀河下的那一霎那,透過冥想的練習,才能讓自己的思緒與身體分開。
而學來的這份宇宙觀,也運用到他比賽結束後的生活。雖然達到了10年努力目標,卻失去了所有重心,就好像終於買到喜歡的東西,卻在半路上消失的感覺,他冷靜下來回憶在智利阿他加馬的高原那種單純的日子,沒有太多的文明與建設,知道自己離家很遠,心情卻格外平靜; 以前在跑馬拉松的時候,是追求維持高巔峰的靈魂速度,而對現在在跑過極地超馬的彥博而言,這份沉靜就是找到前所未有心靈的平靜,而不再只是準備好去接受那高強度的碰撞,因為運動已經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然而運動終歸究底是個人行為,成績只是一個測驗的結果,現在的彥博除了在往下個目標努力之外,也想將自己的故事分享給更多朋友或是年輕人。彥博認為關於台灣的運動產業與文化,一直沒有被建立完全,因而造成目前台灣運動遇到的許多困難。
所謂運動文化則是來自於國內土生土長的運動員流傳的各種故事去做連接以及一種創造價值,各行各業都有其專業與價值,這些價值應該在所有的社會體制下所被尊崇,即便是一位清潔員,他們一定最了解垃圾分解及垃圾再造的過程。但在華人的思維及體制下來說,這些都還需要加強,若非自己專業的領域,我們都不該用任何的觀點訴加任何的評語,所以彥博認為台灣運動文化缺乏被尊重就是因為大家對於運動文化的價值不了解進而傷害到很多人。
所以他希望透過言語與實際行動的分享,進而讓更多人去體會,在一直不斷地嘗試建立運動團隊模式之中,讓運動價值在台灣能被奠定更良好的基礎。
若要有良好的基礎,就需建立制度。為什麼制度很重要?彥博表示:台灣的國高中以及大學時期接軌的很好,但當畢業之後,卻整個斷掉,並未再有相關科系或是企業結合所帶動出的一種教學接軌,造成許多的專業與社會層面是完全不同或是不實用的,也不完全符合台灣的現況,所以接下來,彥博希望能夠把台灣的高山做制度化,針對特定的運動員,開放山徑做訓練,唯有這樣才能帶動更多的運動風氣,吸引更多外國登山愛好者來到台灣,推廣更多的運動。
但想要做一件事,並非靠一個人就能完成,除了時間的等待與實際的行動,更需要的是大家的支持。正在籌備冒險營的彥博表示:若確定要前往山林辦相關訓練活動,所受到的阻礙並非山林本身,而是與民眾之間的溝通;過去的教育教導我們不要到危險的地方冒險,而這些也包含了不熟悉的山林,也因為這樣,台灣很多的山便不再是山。
舉例來說:國外的山徑普遍是將樹枝裁掉之後,剩下的自然景觀得待你爬過後才能見著,相較於台灣的圓山,全部都是人工的石階軌道。彥博說:「自古以來人類就是來冒險的,但是冒險是指降低意外的風險才能把冒險的活動做好,也才有冒險的意義。」
經長年累月於各國比賽以及與不同國籍的選手接觸,過去的彥博曾抱怨台灣資源不夠,但現在的他則認為是自己的努力不夠。他認為若要有好的資源,則不該有體育班的設置;一個運動員所要兼顧的不光只是專項本身,他觀察到日本的運動員,除了自己本身的專業之外,還會重視自己的儀態、走路的姿勢…等細節部分,但在我們的體育班之中卻沒有教導這些,殊不知這些都是相當重要的。
幸運的是路途上遇到了自己的恩師潘瑞根教練,他所給彥博的不只有訓練,從打掃到簡報到報告,這都不是台灣的運動教育所告訴我們的,若要好,就必須更努力充實自己,當我們期待資源降臨前,先回頭看看自己準備了多少、學習的足不足夠。
彥博經常問潘教練:「我現在做的這些事情有意義嗎?」教練回答:「你所做的事情,不會在你這個世代改變,但也許會發生在你的下一個世代或是下下個世代,但如果你現在不做,誰做?」因著這樣的鼓勵與支持,彥博內心更堅決的發誓有一天運動員們的工作不再只有教練的選擇,即便退休後,依然有更多的潛力發揮於各行各業上。
冒險不是冒生命危險,而是一種心靈的探險。在世界冠軍之後,極地對現在的彥博來說是一種修行,包含身體與心靈,將所有的力量依附在自己身上,無論喘氣、挫折或是社會上所面臨的困境,都要自己想辦法解決。他表示從以前到現在,家人一直是他最重要的依靠,比起其他行業,運動員更需要家人的支持與認同,因為競技運動本身就很孤獨了,每天做重複的訓練,如果沒有親人的支持,很難想像自己是否能走到這一步?
他慶幸自己依然走到現在,且還持續往前著,也要利用這股力量來幫助台灣還有很多值得被看重的運動員或項目,也希望未來有更多的陳彥博,一起為台灣的運動文化努力,讓更多人能從不同的角度看見運動的美好。
撰文/瀅瀅
攝影/鄧穎謙
一名12歲的紐約女孩參加5公里路跑,卻誤入半馬賽,結果多跑了16公里,意外完成一場半程馬拉松。
據美聯社4月26日報導,莉愛德安涅茲·羅德里格斯(LeeAdianez Rodriguez)報名參加24日羅徹斯特地區健康花園城市挑戰(Rochester Regional Health Flower City Challenge)中的5K路跑。比賽開始時,她到了起跑線以為自己遲到了,因此開始跟著其他跑者跑起來。
結果,她是搞錯起跑時間,混入了21公里起跑線,跟著其他半馬跑者一起出發,跑了21公里,而非她應該跑的5公里路線。羅德里格斯說,她跑到一半才發現自己搞錯比賽,不過,她還是決定跑完這個21K的賽程。
羅德里格斯告訴記者說:「我跑了一陣子後發現自己其實是在跑半馬,不過我覺得我還是要完成這場比賽。」
羅德里格斯最終以2小時43分31秒成績跑完半馬。
羅德里格斯的母親在5K終點線等候,遲遲沒在完賽者中看見女兒,原本還擔心、焦急地尋找了兩個小時,甚至還找了大會主辦單位尋求協助,她說「主辦單位幫我查了電腦資料,但沒在5K完賽名單中找到她,因此,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變得越來越擔心她,我還急到哭了出來。」後來,連警方都出動幫忙找人,終於,他們在半馬的終點線等到她。羅德里格斯一看到終點線,就開始拔腿狂奔,她與母親終於在完成半馬後相聚。
雖然羅德里格斯是誤入半馬賽,貼心的大會還是送給她一面半馬的完賽獎牌以茲鼓勵。
[註] Rochester Regional Health Flower City Challenge 是一個綜合性的耐力比賽,由羅徹斯特市政府舉辦,項目包括半馬、5K、兒童路跑賽與兩鐵和三鐵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