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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無量的2018 SUPERACE 極地超級馬拉松-台灣站 圓滿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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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首位100英里耐力賽后冠:比賽最終不只比身體條件,而是心理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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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跑的目標不是更快,而是更強 - The 40th San Francisco Marath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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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無量的2018 SUPERACE 極地超級馬拉松-台灣站 圓滿落幕

2018-01-25
話題 跑步 超馬 賽事

自2013年起舉辦的「Superace 極地超馬拉松---台灣站」,2018年已邁入第6屆,此次比賽地點選在南台灣,選手們必須穿山越嶺,跋山涉水,橫跨中央山脈,除了挑戰日據時代的浸水營古道外,更途經199縣道、旭海草原,沿著海岸線多變的地形奔跑,從海拔高度千米下拉到乾枯0米河床,靠雙腳勇闖國境之南,一窺福爾摩沙的山海美景。

功德無量的2018 SUPERACE 極地超級馬拉松-台灣站 圓滿落幕

馬拉松全長42.195公里,只要是超過標準馬拉松距離的長跑即稱為超級馬拉松,也就是所謂的「超馬」,SUPERCE則是由超馬好手林義傑所創辦,除了台灣已連續舉辦六屆外,也曾在新疆、內蒙古、吳哥窟等地舉辦過國際極地超級馬拉松。在三天兩夜總計長達100多公里的賽事中,選手在旅途中體驗自行攜帶食物、飲水、面對速度與體力的抉擇,並對抗野外地形、生物、飲水、天氣、時間、體力消耗與速度的困難與取捨。

選手在旅途中體驗自行攜帶食物、飲水、面對速度與體力的抉擇 SUPERACE

藉由134公里獲身心靈的收穫

今年第6屆SUPERACE極地超馬拉松---台灣站,採多日賽制,1月19、20、21日,分3天在南台灣開跑,全程134公里,總爬升3356公尺,第1天從力里國小鳴槍起跑,途經大漢林道、浸水營古道、台東加羅板、達仁鄉、下南田村,全程55公里;第2天從壽卡鐵馬站出發,途經東源(199縣道)、旭海草原、省道26縣、滿州鄉、小墾丁度假村,全程50公里;第3天從小墾丁度假村出發,途經佳樂水、風吹沙、籠仔埔草原、屏鵝公路、墾丁市區,一直到終點墾丁青年活動中心,全程25公里。賽事分男子組、女子組與團體組計分別賽,最後由崔毅軍奪冠,李東翰和徐一石分別位居第2、3名,至於女子組方面,則由張瑋琪拿到第1名。

男子組第2名李東翰(右)、第三名徐一石 SUPERACE

「自2013舉辦SUPERACE極地超級馬拉松以來,參賽者回流率超過85%,因為跑友們的全力支持,成為我持續推廣這項運動的最大動力。」林義傑說,SUPERACE極地超級馬拉松是對自我體能的瞭解與自我生理機能應用的挑戰,選手在面對山間林道、大自然瞬息萬變的地形氣候轉變時,自我心理的煎熬,以及克服負向的能力都要調適到最佳狀態;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選手能藉由跑步的過程中,看到在地大自然的山川美景和在地的人文風情,則是極地超級馬拉松心靈層面的收穫。

SUPERACE創辦人、台灣超馬好手林義傑

林義傑表示,主辦單位策劃活動時除了要精算成本外,還必須顧及本身社會責任,像SUPERACE極地超級馬拉松這種大型且多日的賽事,成本自然比一般路跑活動高,除了食宿安排,競賽過程的安全維護更是重點,因此,這次比賽不但有自己的工作團隊,還有屏東科技大學休閒運動健康系師生組成的醫療防護團,讓選手無後顧之憂的放心參賽,在層層安全把關下,2018SUPERACE極地超級馬拉松---台灣站得以順利完賽。
 
「另值得一提的是,來自各地40多名選手因參賽而相聚,經過3天賽事,彼此患難與共,情感自然融洽,而我也因此結交更多朋友,這些都是無法用金錢去衡量的。」林義傑並打趣用時下最夯的用詞為活動下註解,他說:「我覺得我辦SUPERACE,就像是在做功德!」

撰文/楊為仁
部分攝影/楊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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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首位100英里耐力賽后冠:比賽最終不只比身體條件,而是心理素質

2019-07-05
跑步人物誌夏日跑堂故事馬拉松越野跑超馬

100英里,相當於約160公里,這個比台北行天宮跑到大甲鎮瀾宮還更長的距離,在她之前沒有女性一次跑完過,而她是怎麼做到的?

耐力賽終點線前,一位美國女性Pat Smythe(現名為Smythe -Conill)告訴她身旁的競爭對手兼陪伴30個小時的配速員Phil Lenihan﹕她需要專注、傾聽自己的身體,並好好體會最後1英里的努力。那時是1978年6月24日,35歲的Pat Smythe即將成為史上第一位完成美國西部100英里耐力賽的女性。

史上首位100英里耐力賽后冠Smythe-Conill:比賽最終不只比身體條件,而是心理素質

Smythe –Conill以29小時34分的成績衝過終點線,在這場美國越野賽始祖「西部100英里耐力賽」中,她成為28名完賽者中最快抵達的女性,得到后冠。「我伸出手抓住Phil的手,接著我們在終點線前最後衝刺,在那最後平坦的1/4英里(約400公尺),我沒有把目光專注在地面,因為我知道我的方向,而我是第一個到達終點的女性。」Smythe –Conill在1978年秋季號的馬拉松雜誌這麼寫著。 

而今年是Smythe –Conill封后的第41週年,也是這場世界上最古老的100英里耐力賽第45週年。

為減肥而跑→為女性發聲而跑

摘下西部100英里耐力賽后冠是41年前的事了,現年77歲的Smythe –Conill已退休。小時候的她在美國華盛頓州溫哥華市長大,1967年結婚時隨著丈夫搬到加州,開始跑步其實是大學時期為了減重,搬到北加州後,遇到更多熱愛跑步的跑者,也點燃了她的熱情。

「以前我不參加比賽,跑步對我來說是非常私人的事。」Smythe –Conill表示。然而,當她任職學校秘書期間,遇到了當地的女教師跑者Mary Healy,Healy創辦了「女性奔跑」組織,對灣區的女性教授跑步知識,開辦不久後,Smythe –Conill就加入當助理,兩人一起舉辦課程、教授女性跑步、配速、營養、重量訓練等知識;課程目的是引導學員從跑1英里開始,並鼓勵她們能越跑越遠。 

Smythe –Conill直到1978年之前都不曾參賽過,Healy則是個馬場老手,當時兩人都認為,參加西部100英里耐力賽能為女性的超馬能力向國際奧委會發聲,她們也確實試著用行動去證明。而那一年,距離國際奧委會將女子馬拉松納入奧運項目還有6年的時間。

5週100英里訓練

Smythe-Conill和Healy在賽前5週才開始為賽事訓練,依現在的週期化訓練概念看來,她們的訓練時間相當短暫。Smythe-Conill的週跑量從每週25-30英里(約40-48公里),大幅進步到100英里(約160公里),是藉著在山林間的長距離練跑,幫助她準備50英里的訓練計劃;她們兩人甚至開車3小時到比賽起跑點斯闊谷,沿著賽道模擬比賽。 

當時Smythe-Conill在馬拉松雜誌上表示﹕「在賽前,我毫無疑問地相信我可以完賽,而我更想知道的是,在自己身上能找到的內在優勢是什麼﹖我相信比賽最終不只在比身體條件,更在比心理素質。」

1978年Smythe-Conill練跑時側拍 © PAT SMYTHE-CONILL

賽道上的陪伴與堅持

在Smythe-Conill和Healy站上起跑線之前,Runner’s World雜誌的營銷經理Lenihan詢問她們可否一起跑,因為他相信自己可以幫兩位女士配速、幫助完成她們人生初100英里,而這場比賽的限時是30小時。果然,配速有效。

比賽在漆黑的凌晨5點開跑,開跑後馬上遇到山路小徑連續下坡,更經過15英里的雪地。不幸的是,Healy發生嚴重的高山症症狀,並在比賽僅30多英里時被迫退出。剩下的里程,留下Smythe-Conill和Lenihan繼續一起跑。然而,當她們離開Robinson Flat檢查站後,工作人員提醒他們配速太慢,恐怕超過30小時被取消資格,Lenihan卻自信地回答「請在終點線幫我們把獎牌準備好!」

不出所料,跑到最後一個49號高速公路檢查站時,距離終點線6英里(約9.6公里),他們已追上可在時限內完賽的時間。同時,Smythe-Conill意識到自己將成為西部100英里耐力賽的第一位完賽女性。即便腳踝極度疲勞疼痛,甚至有幾段路不得不停下來步行,但得知剩不到10K就將寫下創舉,Smythe-Conill頓時注意力集中、加快步伐,和Lenihan一起跑回終點線,創造出29小時34分的歷史。 

賽後Smythe-Conill表示「我很感激,這也改變了我許多。我試圖在跑步課中告訴女生們﹕我因為自己完成了某件事情而帶來自信、自尊和自主;至於比賽對我個人而言,同時帶來了驕傲和謙遜。」

1978年Smythe-Conill在灣區練跑時側拍 © PAT SMYTHE-CONILL

人生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賽事

創紀錄的後幾年間, Smythe-Conill僅在1979年再度嘗試西部100英里耐力賽,但在約30英里處就退賽了,之後她繼續為自己的興趣而跑,直到1982年,她表示厭倦了「推動」而停止跑步。而1978年的那場比賽,成為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比賽。

儘管如此,Smythe-Conill當年的創舉仍是一項重大成就。在她歷史性的一跑之後,激勵了不少女跑者突破極限。從1979年Skip Swannack以21小時56分打破同場100英里紀錄;1989年,傳奇性超馬跑者Ann Trason在這場賽事贏得了她第一次勝利,之後更繼續贏得14次勝利;而Austrheim-Smith成為第一名連續10年完成該賽事的女性跑者。直到去年,多達60名女性在20小時27分內完成100英里賽事。雖然Smythe–Conill的成績早已被超越,但她的偉大在於,她為更多女性設置了一個標竿,也讓更多女性達到她們原本認為不可能、甚至荒謬的事。 

「西部100英里耐力賽像是『推動』的延伸,即便生活像一場鬥爭,但你必須繼續推動、保持耐力,並且持續享受。對每個人來說,這都是他們自己的內在進化過程。」Smythe–Conill在今年西部100英里耐力賽開賽前受訪時如是說。

西部100英里耐力賽近年比賽現況 ©Western States 100-Mile Endurance Run

資料來源/Runner's World, Western States 100-Mile Endurance Run   
責任編輯/D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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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立杰
許立杰

長跑的目標不是更快,而是更強 - The 40th San Francisco Marathon

2017-07-24
跑步運動部落心得分享馬拉松許立杰專欄

 
 
長跑的目標不是更快,而是更強。

在最近讀完的《強風吹拂》書中,有這麼一段對話。寬政大學田徑隊社長清瀨灰二,問一年級的天才跑者藏原走:「你覺得形容一個跑者,最好的方式是什麼?」阿走搔了搔頭說:「不就是快嗎?」

「我覺得不是快,而是強。」清瀨若有似無地說。

2017 年 7 月 23 日。舊金山馬拉松

清晨時分,搭乘接駁巴士到第二半馬的起跑點。大黃色的巴士行駛在輔破曉的舊金山,整座城市靜謐而安逸,直到大容量引擎嘎嘎作響劃破了空氣。巴士停妥,一個接一個的跑者跳了下來。五顏六色的鞋點綴了金門公園,稀稀簌簌談話聲注入了活力。

加入了其中一群跑者的步伐,以稍快的節奏走著。雖然日出時間已過,仗著大量的樹木,公園依舊濃霧深鎖,時不時還有露珠從高聳的杉樹上滴下。選定了一塊大樹根坐著,冷風吹來,即使穿了兩件長袖外衣仍止不住發抖。

「坐著太冷了,我們去走一走吧。」

第二半馬的起跑線一共有十個波次,距離拉得很長。我從第一個波次到第六個波次走了大約 100 公尺,就決定掉頭。聽主持人說今年一共有 5,000 人參加第二半馬,而第一半馬、第二半馬、全馬總參加人數是 27,000 人。

我在第二半馬的波次,是第一波。

距離起跑時間剩下半小時,也實在待不住了。看了一眼心率表,靜止心律已經超過 100 下。「我去熱個身。」

沿著柏油路向外跑去,是個小上坡。兩側零零散散也有一些跑者開始熱身,從身上掛的號碼布,你可以得知該跑者的報名成績。橘色號碼布開頭是 2 總共五位數的,是第二波起跑的跑者,實力大概在 1 小時 40 分左右。同樣橘色號碼布,但只有三位數的是次菁英,實力大概在 1 小時 25 分左右。

前面出現了幾個人,輕輕巧巧地從我身邊跑過。身形精瘦並且談笑風生,不仔細聽,腳步聲甚至會被他們的談笑話語蓋過。穿著學校田徑隊服,掛著紅色的號碼布,這些是菁英跑者,實力在 1 小時 18 分以下。

這段柏油路我不知道跑了幾次。三年多前工作還沒有著落的時候,我暫住在舊金山的宿舍。壓力很大,投履歷、練習、面試,日復一日,而唯一的出脫就是跑步,就是跑金門公園。我常常跟自己這麼說呀:如果真的找不到工作,就不能跑金門公園了喔。

也許就是這樣的意志,最後我幸運地找到工作,並且在上個月待滿三週年。而這是我第四年跑這個賽道,也算是對當時承諾的一點感激。

緩跑了將近兩英里,回到起跑線上。脫下外套露出了亮眼的紅白色制服,在田徑隊的學生中找了個位置待著。他們交換著彼此的目標跟攻略方式,而我也在心中再次默寫:「平均配速每英里 5 分 55 秒,前三英里是上坡,可以跑 6 分鐘。第七跟第八英里是下坡,應該要跑 5 分 45 秒。如此可以在 1 小時 18 分左右完賽 - 打破我的半馬最佳。」

七點半一到,隨著汽笛聲響,跑者們一聲不吭通過了起點。領先集團率先衝了出去,我想都不想就決定不跟。往年的獲勝者通常都有 1 小時 10 分的實力,不是我惹得起的。

我看了看錶,配速大概在 5 分 50 秒左右,前後有幾位女性跑者,這大概是女性獲勝者的配速範圍。雖然跑在略快的配速,但並不覺得勉強。也許是前幾天的減量起了作用,今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壯。「既然如此,就不用刻意減速了」我這麼對自己說。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我總喜歡挑選勝算高的仗打。不是說沒有挑戰精神,我很愛挑戰。只是到了決勝關頭,我總是採取保守的策略,寧可跑慢一點也不要跑爆。有幾次我回到終點,總是想著「阿,如果那時候再拼命一點就好了。」

今天的我不一樣,我不是為了證明什麼而來的,沒有什麼好輸的。

前四英里的上坡路段連續跑出 5:54, 5:51, 6:08, 6:01 平均每英里 5 分 58 秒的配速,在上坡路段是很亮眼的表現,當下排名約在 20 位。對自己這場比賽的強勢開局暗自叫好,總算我也有勇氣嘗試一些可能做不到的事,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後悔。

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我看手錶的次數越來越少。上萬公里的跑量累積在我的身體裡,透過每一步的回饋、每一次心跳的刺激,我知道自己還能跑多久。科學化數據是用來賽後分析用的,不是用來在比賽的時候限制自己。在上坡路段手錶顯示心跳 185 bpm, 我選擇了咬牙加速。

通過了第六英里的路標,平均配速仍然在理想的每英里 5:57 左右。唯一讓我掛念的,就是手錶上的距離始終跟官方標記對不上,賽道往往長了 0.2 ~ 0.3 英里。

離開了金門公園樹蔭的遮蔽,進入第七英里的嬉皮區,伴隨著輕快音樂聲出現的是一段短而急的上坡。耀眼的陽光下,柏油路閃閃發光,加油群眾鼓譟著、激動著、這段上坡卻在我眼前具象化成《進擊的巨人》中瑪麗雅之牆的形象!

「我要殺死所有巨人!」 不確定是只有心裡這麼喊還是真的說出了口,咬牙切齒地攻上了坡頂。

心臟撲通撲通地強烈跳著,差一點點就要跳出了喉頭。突然,眼前一片開闊,有如我真的站上了牆頂。跑在半馬賽道的最高點,前方出現了長而急的陡下坡。「第七跟第八英里是下坡,應該要跑 5 分 45 秒」- 賽前的呢喃在此時回灌進我的腦中。

「就是現在了!」

邁開步子朝下坡攻去,六親不認地想在這個路段多賺一兩秒鐘。我集中所有注意力在腦袋,飛快地分析著什麼時候要從哪個跑者邊切過去會最有效率。柏油路上的路況就交給雙腳,打籃球超過 20 年所鍛鍊出來的雙腳,承受著來自地表強力的衝擊,仍然穩健而快速的跑著,每一個跨步都超過了 160 公分。

「嗶!」第八英里的提示聲響起,耗時 5 分 32 秒!(相當於每公里 3 分 26 秒)  

經過了下坡路段的追擊,平均配速已經加速到每英里 5 分 55 秒。肩膀上的汗水閃閃發亮,不過城區的挑戰還沒有結束。如果你來過舊金山就知道,丘陵地形在地圖上其實感覺不太到,但當你實際來到這,就知道平路真的只是假象,取而代之的是各種緩上緩下的小坡。

而雪上加霜地是,陽光在此時加強功率,起跑時涼爽的微風已經感受不到了。

40th The San Francisco Marathon獎牌

當人在極度專心的時候,會進入一種類似入定的狀態,對於外在的感知處於極度靈敏卻又遲鈍的矛盾。我能夠感受到陽光、道路、以及周遭的人群,但對實際的細節、以及人相的認知卻遙遠而模糊不清。好像是以最低限度的精力聚集在只對當下的自己有用的感官上,餘下的全部灌注在身體,貫徹跑步這件事。

追過了幾個同樣穿著紅白色隊服的隊友,以細微的動作向他們表達加油,然後頭也不回地繼續前進。我感到有一絲絲的罪惡,無法回報他們的熱情喊聲。但在當下,回報他們加油最好的方式大概就是再往前跨 0.1 公分、再往前追過一個跑者!

第九跟第十英里各跑了 5:56, 6:02. 然後就是最後五公里衝刺了。

眼前又出現了一面高牆,我已無暇分心計算配速,只能悶著頭專注向前跑,希望再次抬頭就抵達牆頂。全馬跑者在此時面臨最後考驗,有很多人直接就開始走了,對於我來說是很大的心理打擊。相反地,幾位訓練有素的菁英半馬跑者正在發起最後攻勢,我把僅有的注意力挪移到那幾個移動快速的小點,對我來說那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跨大步!深呼吸!不要放棄!

正當我這麼想時,一個志願者從我前面五公尺走過去,嚇了一跳,差點來不及反應。抬起頭來,發現前方拉起了一條斜向的紅線。

「不會吧...」

這條紅線是用來導流跑者的。在棋盤格的城市中,總會有幾個路口用這樣的方式來分流跑者,藉以舒緩居民的交通困境。不過此時這條線實在拉得太急,我連抱怨的時間都沒有,就看著前方那幾個移動快速的小點遠去。而我被迫右轉,成為身後跑者的領頭羊。

這是目前為止,跑得最痛苦的一段。前方 500 公尺看不到任何一個跑者,我不知道自己的相對位置、沒有目標可以追擊、在廣大而寬闊的城區頓失依靠。我期待著後面有跑者能夠超越,那就能順理成章的同跑一段,不過這樣的劇情始終沒有發生。而體力也在此時瀕臨臨界點,第十一英里首次掉出了 6 分 10 秒。

第十二英里進入了海濱。幾個彎道之後,終於再次跟主集團匯流,並找到當初那幾個半馬跑者。擠出最後一丁點的力氣,我別無選擇。

「為什麼明明這麼痛苦,我卻無法放棄跑步?」

「明明訓練這麼艱難!明明比賽這麼痛苦!為什麼我還是一再回來?」


集團的步伐開始凌亂、身旁的喘氣聲粗糙而急促。無論你做了多足的準備,無論你是菁英跑者還是市民跑者,所有人在最後的一英里,都是用僅有的生命在戰鬥。在這個基準點上,跑步是前所未有地極致平等!

我無法分辨喘氣跟心跳的頻率,甚至無法分神看表上的時間。潛意識中我知道今天也許不會創下最佳成績了:即使我始終按著計畫跑,但錶上的時間跟官方標記差距都在 0.3 英里 (500 公尺) 上下。但我沒有放棄,即使身體裡只剩最後幾滴燃油,也要以最好的姿態通過終點。

回到市場街的最後直線,吵雜的觀眾擠滿了兩旁的街道。灣區大橋在湛藍的天空中如此寧靜而耀眼,而橋底發起最後衝刺的跑者也絲毫不遜色。幾萬個跑者的衝刺頻率,搭配上千加油群眾的群起喊聲,連鐵道都會為之顫動。

「不要放棄!」「你跑得超棒!」「最後五百公尺了!」

模模糊糊的意識中,我看到官方計時器出現在眼前,顯示了 1:19:40

汗水順著褲角一路流到了鞋子裡,身體火燙而眼神炙熱。我彷彿過熱的火車頭,在喊聲中通過了藍色的終點線。

官方時間顯示 1:19:50

—

我坐在賽道旁,試圖從疲憊不堪的身軀和精神重新集中注意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完全放棄計算時間,而最後完賽的 1:19:50 更是在意料之外。當然,是出乎意料的差。

我苦笑著按下了儲存鍵,幾乎是同一個時刻,Garmin 跳出了提示 - 最快半馬:1:18:00

苦笑轉而化成了微笑,我欣然接受了這個結果。

這代表,如果是標準賽道,我的時間是完美的 1:18:00. 不過因為賽道長了,或是我因為避免跑者的繞道,造成我最後多跑了 0.3 英里 (500 公尺) 的距離,而這 0.3 英里 的差距,就是 1:18:00 以及 1:19:50。

所以我是輸了面子,但贏了裡子。官方成績雖然沒有創下最佳,但平均配速是前所未有地快,而且是在挑戰性更高的賽道上,跑了更長的距離。最重要的是,因為我沒有看錶,沒有因為官方成績未達標而放棄。反而在最後一刻都是全力以赴,沒有任何一絲保留。

我疲憊地走在舊金山晴朗的天空下,沒有創下最佳,心裡卻是滿滿的。清瀨的那句話,在此時若有似無地又飄過了我的心中:

「你覺得形容一個跑者,最好的方式是什麼?」

「我覺得不是快,而是強。」

—
Official Time: 1:19:50
Place: 24 of 4607 (top 0.5%)
Distance (on watch): 13.42 miles (21.6 KM)
Pace (on watch): 5:57 min/mile (3:42 min/km)
Cadence: 187 spm; Stride Length: 1.45m
Heart Rate (Avg/Max): 180/191 <= Yes. I fought hard.

眯眯眼也很好唷!

責任編輯/Oliver Wu

關於許立杰相信「多數人的努力程度,談不上拼天分」,而不斷在馬拉松路上前進的跑者。初半馬是 2012 年陽明山越野半馬,同一年還爬過台北一〇一,在 2017 年完成第一次波士頓馬拉松。目前居住在加州,與擁有同樣夢想的人一起努力著。

/ 關於許立杰 /
許立杰

沒有受過一天田徑訓練,長大才發現自己很喜歡跑步;參加過兩屆波士頓馬拉松,全馬最佳成績 2 小時 39 分。目前居住在加州,與同樣追求全馬夢想的夥伴一起努力著。

FB Jay的跑步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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