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以前,年紀剛過三十的美國女子羅蘭∙巴納森(Lauren Barnathan)躺在加護病房中3天,需要助行器才能從病床上移動;1年後,她跟丈夫攜手在21公里半程馬拉松的賽道上奔跑著。
2018年初,羅蘭在自己的床上翻身時,竟發現她整個身體左側癱軟無法移動,她不知道自己發生什麼事,更不可能將她的年紀與疾病聯想在一起,直到她的急診醫師未婚夫亞當∙巴納森轉過身,才發現羅蘭是中風發作。
羅蘭被送到急診科時,她的面部下塌、單側身體無力、言語含糊不清…,種種跡象都是中風徵兆;幸運的是,她的住所離一間設有中風中心的醫院很近,所以她在發作最初幾小時就接受到醫療介入。
1年後,羅蘭恢復了99%,並和當時的未婚夫、現任丈夫亞當∙巴納森,一起參加2019年2月在美國佛羅里達州舉辦的Gasparilla半程馬拉松賽,這是夫妻倆的人生初半馬。「對年輕的中風患者來說,最大的恢復方法就是保持積極運動」亞當這麼說。
在羅蘭中風後,巴納森夫妻倆改變了生活方式,會做些伸展運動、攝取較好的營養,更將跑步變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無論晨跑或是夜跑,他們都會在河濱一起跑完再去用餐,健康又增添生活情趣,甚至,他們計畫在國內外各地參加馬拉松賽事同時旅遊。
羅蘭曾在加護病房住3天、再轉到一般病房住2天,這時期,第一個重要的里程碑並不是開跑,而是用助行器把自己從病床移動到附近的椅子上。
出院後,羅蘭面臨活動度和平衡感的問題,恢復起初,她擔心太急著要求自己的身體進步,因此只在住家附近短暫散步來增加耐力,亞當總是陪著她,以隨時防止她跌倒。事實上,當她在醫院中醒來的第一個記憶,就是亞當做在她的病床邊握著她的手,希望他們趕快結婚,於是,他們在2018年6月完成了婚禮。
在亞當的幫助下,羅蘭持續地用運動恢復體力,這時她已能在河濱步道步行近10公里,這時,她在會議中心看到跑者們報名參加Gasparilla半程馬拉松賽,她心裡下定決心,這場賽事將成為她2019年目標。而幸運地,不久後羅蘭的主治醫師容許她從走路轉換成跑步。 「在那之前,我不認為我是個跑者,而且認為1英里(1公里)要在7分鐘內跑完實在太操了!但我告訴自己可以完成半馬,即使我不得不停下來走路。」
半馬比賽當天,她穿著「中風倖存者」的運動服,感受被各種年齡層、職業的社會群體支持著。而終點線剛好坐落在醫院的對街,使她跑步時百感交集;在最後400公尺,她衝刺跨過終點線。
這場羅蘭和亞當的初半馬,他們21公里全程都是用跑的完賽,羅蘭認為這是迄今她得到最大的成就。而亞當表示﹕「我們已對下一場賽事感到興奮,跑步不只是鍛鍊身體,更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這跟去年此時的心態完全不同。」
現在,巴納森夫婦和羅蘭的收治醫院:坦帕綜合醫院定期合作,亞當在急診室第一線收治患者,而羅蘭幫助他們透過語言治療師恢復,並經常分享自己的故事和日常生活給年輕病友。
協助羅蘭康復的南佛羅里達大學中風教育主任Swetha Renati表示:「沒有人想在年輕時就中風,羅蘭雖然是中風病友,但她沒有讓疾病阻止自己前進,且康復得很好,這代表著她極佳的毅力和動力。」
資料來源/Runner's World
責任編輯/Dama
長跑大國衣索比亞出了無數名世界長跑冠軍,並多次打破馬拉松世界紀錄。那你知道衣索比亞跑者訓練時都在練什麼嗎?有一招長期在跑者之間互相流傳,結果在越野賽中為他們帶來了成為最佳運動員的優勢,那就是「之」字跑。這方法既非源自運動科學發展,也不是教練教出來的,而是出自跑者和森林環境的互動,看他們如何從大自然環境中,領悟到這套獨門練跑秘訣。
20 歲的采達特剛好5英尺(152 公分)高,在衣索比亞的跑者標準裡也算是小個子。他在比賽結束時用一種配合自己雙腿呼聲的節奏說話。隔天早上,當我們走石子路向上時,沿路只被偶爾出現的路燈照亮,他向我解釋為什麼為了到科塔貝上方的森林跑步,我們必須在早上 6 點天亮之前的 5 點 30 分集合。
我們在森林裡的跑步會直接受到周圍環境影響,我們會跟著森林慢慢醒來。當抵達樹林外緣時,采達特在胸口畫了個十字就開始慢跑。如果沒有這個跑前儀式,我可能不會注意到走路和跑步的區別:我們至少在最初幾公里的時候幾乎都沒有改變配速,這也是考量到我們幾乎沒有能見度可言。采達特昨天做了高強度的訓練,所以今天他想強調這是故意要輕鬆跑,他主要把這趟跑步當作痠痛肌肉的一種按摩方式。
我們今早跑的森林區域,有數百條交錯於尤加利樹林間的小徑,這些小徑都是經由成千上萬次的踩踏而形成。雖然我在那裡偏好順著這些小徑跑,但采達特為了待在足跡較少的地面,似乎有意避開這些小徑,而另外選擇穿越樹林的新路線。這說明了小徑廣泛遍布的成因,乃是在樹林間經由無數次迂迴穿梭而成,這些路徑從上方俯瞰,就像一張點綴著尤加利樹的巨大網格。
這讓我想起人類學家提姆.英戈爾德所寫的東西,他會指出這些既是地面上的足跡,也是空中的痕跡,經由呼吸形成的部分跟藉由踩在地面上的腳所創造出來的一樣多,它們是「呼吸希望」(aspiration)的通道,具有一語雙關的雙重意義,是「想要有所成就的希望或抱負」,也是「調整呼吸的動作」。呼吸的走廊,自然作家巴里.洛佩茲這麼稱呼它們。
采達特在樹木之間的窄縫迂迴穿梭,然後沾有露水的尤加利樹葉在我們通過時劃過我們的臉龐和手臂。清晨這個時候的空氣就像充滿了薄荷醇,而且跟缺氧結合之後,在我胸口留下清新的刺痛。隨著太陽升起,我們用半個小時爬升了二、三百公尺的垂直高度。然而,在樹木之間迂迴並小心地逐步穿梭爬坡,是采達特的看家本領,那感覺完全不像我們已經在爬坡了。
英戈爾德將這種稱為「徒步旅行式」(wayfaring)移動,它跟比較直接的二點移動相反,例如週五的柏油路訓練,被他稱為「運輸式」(transport)移動。當他將運輸式定義為「只管到達特定目的地的線性過程」(或是,以我們的例子來說,盡快跑完二點之間的距離);徒步旅行式則牽涉到更多地景的參與,著重於移動過程本身的重要性以及他稱為「在行動中認知」(knowing-in-action)的發展。他寫道,知識會隨「行動的強度與流暢性」增長。衣索比亞的跑者似乎很了解這點,在他們有意仰賴自己對於森林的知識時,也同時仰賴他們對於自己身體的知識。
當我問莫約(烏干達北部區首府)運動隊教練梅塞雷特關於衣索比亞跑者重視森林的這件事時,他笑了笑,舉手擺出「你說呢」的樣子。「他們認為自己如果跑進森林很高的地方,就能從高高在上的樹木汲取能量。」在阿迪斯阿巴巴大學(於衣索比亞首都)拿到運動科學碩士學位的他說,暗示著能量具有流動性和移轉性的想法,而這想法在我留滯衣索比亞期間變得越來越顯而易見。
「他們的想法並不科學。」他補充說。然而,就像小說家理查德.鮑爾斯在《樹語》(The Overstory)中指出的那樣,這些跑者在某種意義上是對的。鮑爾斯寫道:「生命的祕密」在於「植物吸收陽光、空氣和水,然後儲存下來的能量會繼續去製造所有東西和做所有的事」,包括給世界上最優秀的跑者加油。
跑了50分鐘後,采達特、法西爾和我還是只離開出發地不到三公里,我們以「之字前後跑動,原路返還,而且橫跨斜坡的跑動多過於向上跑。當我們在樹木之間的間距閃避穿梭時,我們經常會在重新加速之前迎來快要完全停止的情況。經由不斷地改變方向並避開密實的平坦地,我們避免了直線跑於馬路時為肌肉帶來的反覆拉扯。等我們回到森林外緣時,很神奇,我的雙腿確實比我們起步時感覺好多了。當我問采達特關於之字跑法時,他咧嘴一笑說:「這是衣索比亞式麻醉!如果你像這樣跑,你就可以跑更多而不受傷。」
晚點我也問了梅塞雷特這件事,想知道是哪個教練想出了之字跑的主意。「這不是哪個教練的主意,」他告訴我,「這是無意之舉,我覺得。沒有人會計劃用之字跑來穿越森林,但他們在無意間做了類似的訓練,結果這在越野賽中為他們帶來了成為最佳運動員的優勢。」關於這項技巧是無意中出現,而且是由運動員自己憑藉直覺發展出來的想法,吸引了我,就好像梅塞雷特尊重跑者本身的專業多過於自己的。
顯然,這種跑法對於衣索比亞人的特殊行事方式來說是不可或缺的,而不是被教練強加在身或由運動科學家發展出來。這種特殊形式的專業源自於跑者和森林環境的互動,然後才在跑者之間傳授。
• 圖文摘自墨刻出版, 麥可.克羅利著,陳卓均譯
《跑出巔峰:越慢越快,從衣索比亞跑者的逆境思考術,學習如何戰勝自我、改變人生》一書。
本書特色
To 專業跑者
這不是關於跑步技巧的工具書,卻是非常具有啟發性的跑步寶典,或許能為你帶來意想不到的突破。
To 業餘跑者
你或許不必像書中的專業跑者一樣折磨自己,但你還是能從他們的經歷感受到跑步的熱情,想起自己跑步的初衷。
To 潛在跑者
如果你還沒開始跑步,說不定你會被書中的跑者感染而躍躍欲動,發現自己其實也愛跑步。
To 人生跑者
跑步就是人生,也許你不跑步,但人生總是要過,如果你現在對人生感到困惑,本書可能引導你找到自己的答案。
To 好奇讀者
你的好奇是對的,順從你的直覺,這本書能帶給你的,不止於知識,還有面對生活困境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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