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美景,是無法形容的,唯有親自走一趟,才能深刻體會祂的美。過去我們一直強調要進入山林,除了加強生理上的技巧,心理的克服更是另一塊非常需要訓練的部分。
每個人的經驗不等,處事的方式也不同,在我們看來一些很厲害的越野、登山達人,其實他們也都曾經歷過一些很難克服的關卡,直到現在,已經能輕鬆自如的在山中奔馳。於是,我們特別訪問到登山專家戴昌盛(小鬍子)和越野新秀鍾易霖,兩位雖有不同的年齡和經驗,但卻有著共同對山林的熱愛,現在讓我們帶你從達人的角度出發,看看該如何面對山林的恐懼。
循序漸進是大自然中不滅的法則,想要克服前,首先先回想自己為什麼想要來參加?身為教練也有30年登山經驗的登山專家戴昌盛以體能訓練的角度出發表示:參加時,首先可依著參加的項目,去測試自己的能力。
以疾速健行來說,它是一種介於健行與越野跑之間的運動,以更快的速度、更輕量的裝備,在山徑中快速行走,甚至間歇性的跑跳,訓練肌力與心肺、挑戰自己心理及生理極限的運動。過程中,必須從一棵石頭跳過另一棵石頭,看上去相當恐怖,但實際上,手腳並用非常重要,使用身體的力量落下時,要適當地使用肌肉的力量去穩住身體。如果發現落下時無法使用大腿及臀部的肌力,雙手一定要隨時做準備剎車。
以上總歸就是肌力很重要,所以在參加前,先測試看看自己的股四頭肌夠不夠力,再評估自己合不合適參加。其他的登山、越野賽事亦是如此,先評估能力和風險,再做決定,這樣一來,很多的恐懼就能夠被克服。
越野跑齡4年,也有不錯成績的越野新秀鍾易霖從心理層面出發表示自己本身非常膽小,對不熟悉的環境都會感到陌生,所以即便只是到一個新的城市去旅行,一定都會做功課。因為做功課可以讓你有初步的概念;還記得去年六月參加的谷關超馬越野賽,事前,他把要練習的方向、爬的山、軌跡,通通做好完善的準備以防在迷路的時候,才不會因為對不到軌跡,而迷失方向。
易霖說:「因為很多人都怕走錯,但實際上走錯真的很危險,甚至可能會往懸崖邊、或是溪谷去。所以若有做功課,就能克服基本的障礙。」
另外一點則是緊急措施的準備,在外面,我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所以爬山或過夜的越野賽配備一定要帶齊全。例如:頭燈、救生毯、小羅盤、急救包…等。雖然電子產品很方便,但這些卻有可能沒電,若有了小羅盤,至少還能有大概的方向概念。急救包中的優點、酒精棉片,雖然無法確定何時會用到,甚至加重負荷,但由於越野跑是屬較原始的環境,即便只是被石頭劃傷,都有可能會非常嚴重。所以帶齊了這些裝備,至少能夠防止些不必要的傷害,更能克服掉許多生理障礙。
話雖如此,但越野跑最令人害怕的地方其實是要一個人在山中過夜,所以如果做足功課的話,能夠讓心較安定。曾在谷關棄賽的他,因為心理受到很大的打擊,從那次他便深刻體會到要克服心理恐懼,更多的是練習與冷靜。如果太緊張的話,很多原來準備好的知識在當下會瞬間用不上。所以當遇到狀況時,建議先冷靜以對,再拿出應對的方式,雖然很難,但這些都是可以被練習的,因為大自然沒有我們想像的這麼複雜。
越野登山與馬拉松最大的不同是當遇到不可以的時候,可以適可而止。因為山永遠都在,當你不小時跌到黑暗裡時,請不要害怕,山都是很溫柔的,你要做的是去擁抱祂,好好與他熟識,祂就會像朋友一樣,與你義氣相挺、和平相處。
去年 12 月初黃丞逸完成屏東大鵬灣鐵人三項後,馬不停蹄地又在臺北馬拉松半馬組破了個人 PB,在耐力運動表現上皆有好成績的黃丞逸,其實卻是一位爆發力十足的「羽球聽障國手」!對黃丞逸來說,2020 年無疑是他人生的轉捩點。
目前黃丞逸一邊在體育署擔任公務員,一邊在臺大運動設施與健康管理系攻讀碩士學位,而同時他也是位羽球聽障國手!已擁有多重身分的他,在今年完成屏東大鵬灣鐵人賽事後又多了一個「被羽球耽誤的鐵人」的頭銜。
「2009 年我爸帶我去看台北聽障奧運。」黃丞逸說,當時他爸爸只問他一句:「你要不要試試看?」這句話意外地開啟了黃丞逸的羽球之路。
半路出家的丞逸就這樣一頭栽進羽球訓練,儘管辛苦他也都能正面積極地將肌肉痠痛看待成一件幸福的事。當時黃丞逸不是在練習,就是在前往比賽的路上,他身邊的友人開玩笑形容他是位不折不扣的「運動狂人」
現在的黃丞逸儘管工作忙碌,但總能在工作和學業中找出空檔去和羽球校隊一塊練球,期望力拚今年三月的聽障奧運資格賽!「(聽障奧運)有上就去!沒上就去跑鐵人!」黃丞逸替自己訂下目標,完全表達出專心訓練的決心。
黃丞逸大學雙主修臺大政治系與社工學系,目前則就讀於臺大運動設施與健康管理系碩士班。他認為,每個人都有成為「陪伴他人」或是「被陪伴」的角色,而社工便是這樣的角色,「每個人都有需要被幫助的時候,人是群居動物,也都有脆弱的時候,看待每個人的眼光,不應該是不一樣的,也不應用主觀意識去評斷他人,即使他人的樣貌不符合社會大眾一般期望。」黃丞逸說:「每個人顯現的樣子,背後都有養成經驗和背景故事,需要的是更多同理心而不是汙名化。」
他亦強調,社工這個角色除了是他人的支柱或力量,但其實他們也更需要適時的釋放情緒和接收旁人的關心。「看不到,不等於不需要。」
黃丞逸在 8 個月大時,生了一場重病,1 歲被診斷出失去聽覺,並在 5 歲時開刀裝電子耳,「對我來說,聽障就像近視一樣。」丞逸樂觀表示,以當時才發展 7 年的技術來說,在臺灣要開刀裝電子耳的案例少、技術新、費用高,無疑是個冒險的決定,所幸手術成功,術後追蹤檢查結果都不錯。
黃丞逸研讀社工領域,加上同為身障人士,不僅透過大學歷程讓他對未來設下許多目標,也能用抗壓和樂觀的心態適應社會衝擊。大學畢業後工作幾年後,丞逸決定重返校園完成碩士學業,其中也將論文題目以推動無障礙設施為主,盼將所學化為行動,實質地回饋社會
在某一次的因緣際會下,黃丞逸認識了姜義村教授的「愛運動‧動無礙」團隊,這個「偶然」也讓丞逸對未來,產生了新的目標。「我希望能建立完整無障礙運動設施,提供身心障礙者運動的環境不只有透過『工作坊』形式短暫提供,而是長久存在。」他說:「因為『人會忘記』,所以推動無障礙設施的計畫必須持續進行,讓這項計畫細水長流,而不是只成為一波熱潮。」丞逸認為,目前雖然已開始有團隊執行類似無障礙設施項目,但總體來說,臺灣尚未彙整出完善的依據和考量。「希望自己可以藉由碩士所學專業,朝這個目標推動執行。」
「能影響多少人我不知道,一個觀念的養成要多少時間我們也不知道。與其想著什麼時候能做到,不如做了再說。」丞逸語氣堅定:「希望有天能看到社會大眾面對身心障礙的人,是像呼吸一樣自然的相處和感覺,而不是投以異樣眼光和預設立場。」
「我們都是一群很平凡的人,但是我們都能做出不平凡的事。」
黃丞逸說,他常用這句話作為自我價值的期許,盼自己未來能放慢腳步,好好學習,「人生不只是運動、羽球,還有很多價值需要被實踐。」丞逸希望自己能為倒數幾個月的聽障奧運備戰的同時,也能在無障礙設施的推重中盡自己的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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