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 12 月初黃丞逸完成屏東大鵬灣鐵人三項後,馬不停蹄地又在臺北馬拉松半馬組破了個人 PB,在耐力運動表現上皆有好成績的黃丞逸,其實卻是一位爆發力十足的「羽球聽障國手」!對黃丞逸來說,2020 年無疑是他人生的轉捩點。
目前黃丞逸一邊在體育署擔任公務員,一邊在臺大運動設施與健康管理系攻讀碩士學位,而同時他也是位羽球聽障國手!已擁有多重身分的他,在今年完成屏東大鵬灣鐵人賽事後又多了一個「被羽球耽誤的鐵人」的頭銜。
「2009 年我爸帶我去看台北聽障奧運。」黃丞逸說,當時他爸爸只問他一句:「你要不要試試看?」這句話意外地開啟了黃丞逸的羽球之路。
半路出家的丞逸就這樣一頭栽進羽球訓練,儘管辛苦他也都能正面積極地將肌肉痠痛看待成一件幸福的事。當時黃丞逸不是在練習,就是在前往比賽的路上,他身邊的友人開玩笑形容他是位不折不扣的「運動狂人」
現在的黃丞逸儘管工作忙碌,但總能在工作和學業中找出空檔去和羽球校隊一塊練球,期望力拚今年三月的聽障奧運資格賽!「(聽障奧運)有上就去!沒上就去跑鐵人!」黃丞逸替自己訂下目標,完全表達出專心訓練的決心。
黃丞逸大學雙主修臺大政治系與社工學系,目前則就讀於臺大運動設施與健康管理系碩士班。他認為,每個人都有成為「陪伴他人」或是「被陪伴」的角色,而社工便是這樣的角色,「每個人都有需要被幫助的時候,人是群居動物,也都有脆弱的時候,看待每個人的眼光,不應該是不一樣的,也不應用主觀意識去評斷他人,即使他人的樣貌不符合社會大眾一般期望。」黃丞逸說:「每個人顯現的樣子,背後都有養成經驗和背景故事,需要的是更多同理心而不是汙名化。」
他亦強調,社工這個角色除了是他人的支柱或力量,但其實他們也更需要適時的釋放情緒和接收旁人的關心。「看不到,不等於不需要。」
黃丞逸在 8 個月大時,生了一場重病,1 歲被診斷出失去聽覺,並在 5 歲時開刀裝電子耳,「對我來說,聽障就像近視一樣。」丞逸樂觀表示,以當時才發展 7 年的技術來說,在臺灣要開刀裝電子耳的案例少、技術新、費用高,無疑是個冒險的決定,所幸手術成功,術後追蹤檢查結果都不錯。
黃丞逸研讀社工領域,加上同為身障人士,不僅透過大學歷程讓他對未來設下許多目標,也能用抗壓和樂觀的心態適應社會衝擊。大學畢業後工作幾年後,丞逸決定重返校園完成碩士學業,其中也將論文題目以推動無障礙設施為主,盼將所學化為行動,實質地回饋社會
在某一次的因緣際會下,黃丞逸認識了姜義村教授的「愛運動‧動無礙」團隊,這個「偶然」也讓丞逸對未來,產生了新的目標。「我希望能建立完整無障礙運動設施,提供身心障礙者運動的環境不只有透過『工作坊』形式短暫提供,而是長久存在。」他說:「因為『人會忘記』,所以推動無障礙設施的計畫必須持續進行,讓這項計畫細水長流,而不是只成為一波熱潮。」丞逸認為,目前雖然已開始有團隊執行類似無障礙設施項目,但總體來說,臺灣尚未彙整出完善的依據和考量。「希望自己可以藉由碩士所學專業,朝這個目標推動執行。」
「能影響多少人我不知道,一個觀念的養成要多少時間我們也不知道。與其想著什麼時候能做到,不如做了再說。」丞逸語氣堅定:「希望有天能看到社會大眾面對身心障礙的人,是像呼吸一樣自然的相處和感覺,而不是投以異樣眼光和預設立場。」
「我們都是一群很平凡的人,但是我們都能做出不平凡的事。」
黃丞逸說,他常用這句話作為自我價值的期許,盼自己未來能放慢腳步,好好學習,「人生不只是運動、羽球,還有很多價值需要被實踐。」丞逸希望自己能為倒數幾個月的聽障奧運備戰的同時,也能在無障礙設施的推重中盡自己的一臂之力。
文章出處/don 1 don
衝浪作為一種高雅藝術形式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在市值數十億美元的全球衝浪產業的推波助瀾之下,我們應該讓年輕的選手們代表自己的國家站上世界最大的舞台。
2015年6月22日,東京奧運籌委會將八項新的運動項目列入2020年奧運會的考慮名單,並將提給國際奧委會作最後裁決,其中西洋棋、拔河和飛盤等等並沒有獲得入選,而衝浪終於做到了。
在奧運籌委會公布之後,國際衝浪協會(International Surfing Association,ISA,衝浪的國際主導機構)總裁Fernando Aguerre費南多·阿古力說,「這是對於衝浪這種運動的一個意義深遠的里程碑,也給了我們更多的動力和決心來驅使我們的奧運夢想成為現實。」在此之前,阿古力等人已經努力了長達十年來讓衝浪進入奧運。現在,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接近,你或許會覺得在世界各地的衝浪者將與他一起歡騰慶祝,但他們並沒有,原因是多方面的,一部分是因為有些衝浪愛好者還是持反對意見。
剛剛贏得了VOLCOM斐濟職業公開賽冠軍的澳大利亞職業衝浪選手Owen Wright歐文·萊特,在籌委會公布當天告訴路透社說:「我覺得衝浪本身是一種藝術形式與表現。奧林匹克的旗幟並不是真正適合這項運動。」
從長遠看來,萊特的說法是某種附和的、帶有一點虛偽的,因為他在另一個衝浪組織:世界衝浪聯盟(World Surf League,WSL)從事職業競賽。這其實並不難懂,只要看看職業衝浪這個部分,你會發現,這些好手與其粉絲們都有著抵制奧運標籤的悠久歷史。究其原因,主要是因為專業衝浪者長久以來都害怕失去自己的「核心地位」。
在2011年,《The History of Surfing 衝浪史》作者Matt Warshaw馬特·沃蕭告訴《Surfer Magazine 衝浪雜誌》,「只要想到衝浪被納入奧運會,我就感覺一股膽汁嘔上了喉嚨。」由於想知道沃蕭對於6月奧運籌委會公布結果的想法,我打了電話過去。 「在奧運比衝浪,這就像要教一隻貓使用馬桶一樣,」他告訴我,「至少是個創新,往好的方面來想的話。」
沃蕭自己也承認,他自己還是抱持著擁抱過去美好的一種懷舊主義的想法,「在運動的世界裡,衝浪始終是活在自己質樸美麗的小路上。」作為一個終身的衝浪愛好者,我很能認同沃蕭的反動情緒,因為我也渴望保存衝浪那種小眾的質樸之美。但事實是,質樸已死,衝浪已經變成一種主流,而且是商業的主流。
世界衝浪聯盟目前的贊助商是三星,大多數主要的衝浪服裝公司都是跨國企業,相關商品行銷世界各國。GoPro的創始人Nick Woodman 尼克·伍德曼也是因為他想拍攝自己衝浪而研發了這種革命性的產品,目前身價為24億美元。走一趟紐約或東京的街頭看看時尚潮流,你會發現大部份時尚精品店裡面的服飾款式,或多或少都受到衝浪主題的影響。西洋棋、拔河和飛盤完全抓不到那種「年輕的吸引力」,這是東京奧運籌委會一直在候選的26個國際運動組織中久尋,以納入2020年奧運會的三個「關鍵特性」之一。
其實對於一些衝浪愛好者的抵制行為來說,衝浪進入奧運並不會玷污這種「靈性運動的冥想藝術」。然而,將衝浪納入奧運最大的問題在於,衝浪者有時會無法好好展現自己的運動或藝術才華。沒有一種比賽場地比大海更不可預期,尤其是在日本,這麼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有那種像在夏威夷、大溪地或斐濟這樣的地方才可以遇到的、讓眾人驚嘆的漂亮巨浪的國家,能夠讓大家發揚衝浪精神嗎?任何曾看過在炎炎夏日之中,於Huntington Beach杭廷頓海灘舉辦的,一點風都沒有的美國衝浪公開賽,看著這些衝浪者在僅僅兩英尺(60公分)高的浪裡試圖努力著要展現一點專業技能的人,就會知道一場「官方」辦的職業賽會有多無聊。世界衝浪聯盟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通常是給競賽數週的展延期,直到他們等到漂亮的浪頭出現,而不是死板板地指定某個日期,然後等符合競賽規格的大浪出現。(即使這樣,大浪並不總是會來,一些比賽都在低於標準浪高條件之下執行。)因為要配合電視直播的時間表,長時間的等待應該不會是奧運會的一個可能選項。
阿古力和國際衝浪協會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他們對於海洋不可預期性的解決方案則是一個替代性的人工浪波池。它基本上是一個巨大的游泳池,選手們競賽所需的大型浪潮則由機器來製造。
「一旦人們更清楚了解我們將使用高品質的人造海浪來比賽,我想很多人的觀念會因此而改變,」阿古力告訴我。「就像(1998年長野)冬奧會為了雪板滑雪競賽項目所做的(人工設施),在提升運動員的競賽表現而不犧牲比賽本身的核心價值而言,我想大多數人都會理解我們在夏季奧運會為了(衝浪)選手打造競賽場地這件事的。」
雖然人工浪波池曾經是衝浪群眾之間的一些科幻愛好方面的想像議題,今天它們像衝浪服飾一樣,已經在世界各地衝浪產業的商業運作之下,如雨後春筍般一一出現了。從阿聯酋的Wadi Adventure旺地冒險樂園,到即將在下個月開業,威爾斯的Surf Snowdonia Wavegarden衝浪斯諾多尼亞水上樂園,這種可以製造一整面一個人高、涵蓋面積可達一個足球場的人工海浪技術已經到來。儘管這種池本身和奧運同樣受到許多衝浪者質疑的原因是:他們認為這種浪是不純潔的(不是天然產生)。但,隨著一些能製造世界級的人造海浪場地一一被打造出來,針對浪頭本身的抗議可能很快就會毫無意義。即使像Kelly Slater凱利·斯萊特這位世界最偉大的衝浪者,他也已經在這種「海浪科技遊戲」上面砸錢了。
反正潮流趨勢就是這樣,對於過去的衝浪開拓史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嗎?去年,目前的世界衝浪冠軍,21歲的Gabriel Medina加布里爾·麥迪納告訴我,如果能代表他的祖國巴西上到奧運的舞台去比賽,那將是夢想成真。現今,約有3500萬人在世界各地追逐浪頭,衝浪的確是一種不可忽視的運動了。為什麼不給成千上萬有才華的年輕衝浪者一個機會來實現奧運夢想,從而表達他們自己的藝術形式,無論是在海水還是(游泳池的)氯化水上面呢?
東京奧運籌委會已經公布了八項入圍的項目,最終選擇將交由國際奧委會在2016年巴西里約熱內盧夏季奧運會期間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