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極地超馬好手陳彥博2018年8月底參加為期6天的「冰與火250km冰島超馬賽(Fire and Ice Ultra 250KM)」,途中橫渡冰川、歷經強大風雪、跑過沙漠和碎石地形,遇上拉肚子甚至差點失溫,在這條連冰島選手都聞之色變的賽道上,最終逆轉勝俄羅斯選手,贏得總冠軍。歷經千辛萬苦得勝的陳彥博在賽後表示:勇敢是我唯一的武器!
陳彥博於台灣時間8月27日傍晚起跑,第一天早晨就被零下16度的低溫凍醒,並從冰島東南方的瓦特納冰原(Vatnajökull)起跑。因為身體還沒適應低溫,又不比歐美選手耐寒,第一天36.6km賽程僅獲第7名。第二天在大風和白雪皚皚中起跑,行經沙漠和碎石地形後竟下起大雨,陳彥博差點失溫,完全掉速,直到攀爬4座沙丘後,終於拚到總時間險勝俄羅斯選手7秒鐘。
不料第三天半夜,陳彥博突然衝去廁所拉肚子,這是他第一次遇到比賽時拉肚子的狀況。體力尚未恢復加上沿路雨雪接連著下、強風大到幾乎站不穩,陳彥博第三天僅以平安完賽為目標,總排屈居第二,與第一名俄羅斯選手差14分鐘。
第四天是賽程中最困難的long day,全程70km,途中必須橫越兩條冰河流,地形多變非常困難,陳彥博甚至脫下鞋子渡河。不過惡劣賽程下也不乏溫馨人情,當原本跑第三名的陳彥博追上第二名的英國選手,英國選手鼓勵他:「第一名選手在前方不遠,Tommy,make it happen。」陳彥博因為這句話大受鼓舞,直到40km處終於追上第一名的俄羅斯選手。
雖然陳彥博在第四天奪回排名第一,但總時間只領先第二名14分鐘,最後兩天成為激戰。然而第五天他仍沒有拉開14分鐘的緊密差距,一路上俄羅斯選手都緊跟在後。直到最後一天的19km終結戰,陳彥博心裡不斷想著「總冠軍!Make it happen!」在最後10km與俄羅斯選手呈現拉鋸戰時,不斷跟自己說「跟緊!一定要跟緊!!!」「被拉開,就沒有任何機會了!!!」「右腳膝蓋痛到快抬不起來了…」「不行…我真的快沒有任何力氣了…」「撐住!!!撐住!!!要到了啊!!!」當最後抵達終點獲得勝利,他用力對天空大叫。
賽後,陳彥博說「好幾次懷疑自己這一場是否真的能跑完,或是真的能平安完賽?我無法忘記大風雪那天環境有多惡劣多可怕。強勁風雪吹打的身體,防水外套是唯一的防護,勇敢是我唯一的武器。」
冰島極地超馬250公里六日分站賽,賽道地形非常多變,從火山塵土沙漠、蒸氣火山漿到山丘峽谷、湖泊與河流、草原及岩石地表等各種地形,同時每位選手必須自行背負睡墊睡袋、6天食物以及個人急救用品等相當沉重的裝備應戰,依照大會標記自行尋找路線,每天賽程結束後都紮營在火山週邊過夜。
6天賽事期間,選手必須涉過許多條冰冷河流,無法更換競賽服裝和跑鞋,只能就著濕掉的跑鞋和襪子繼續比賽。在低溫強風環境下更增加失溫風險,因故大會的強制裝備清單中,將檢查選手每日必須吃下的食物熱量必須達到安全標準,並強制選手背負多項個人醫療備品在身上,時時為競賽時潛在危險作好安全措施。
每日賽程
8/27(一)Stage 1 36.6 km
8/28(二)Stage 2 42.6 km
8/29(三)Stage 3 42.8 km
8/30(四)Stage 4 70.1 km
8/31(五)Stage 5 38.9 km
9/01(六)Stage 6 19 km
資料來源/RUN FOR DREAM、陳彥博 Tommy Chen臉書粉絲頁
責任編輯/Dama
2013年的波士頓馬拉松,一對熱愛跑步的新婚夫妻派翠克·道恩斯 (Patrick Downes) 和潔絲·肯斯基 (Jess Kensky),在終點線附近為跑者加油,當爆炸案發生之後,兩人都不幸遭逢截肢的命運,在兩年多的復健治療之後,雖然裝上義肢去運動過程中遭遇了不少挫折,但這對夫婦仍勇敢克服種種障礙,以無比堅定的意志重回馬拉松的賽場上。
波馬爆炸案受害者派翠克·道恩斯和潔絲·肯斯基在爆炸案後都遭遇到截肢的厄運,但是身體的殘缺絲毫沒有減損他們對於跑步運動的熱愛,在2016波士頓馬拉松的比賽上,道恩斯完成了傷後距離最長的一個比賽,以義肢完賽全馬,而肯斯基則在終點線迎接他。在完賽之後,道恩斯將肯斯基推上賽道,兩人一起通過了波士頓馬拉松的終點線。
2013年,新婚不久的兩人當時住在美國麻州的劍橋,於波士頓馬拉松的比賽日來到了現場,他們在終點線附近享受現場的氣氛和歡呼聲,並為跑者加油。就在此時,爆炸案發生了。兩人送醫後都失去了左小腿。
去年1月,肯斯基做出了一個痛苦的決定,由於右小腿的傷勢始終未能痊癒,她決定接受截肢手術。現在,距離她接受截肢手術已經有一年的時間,爆炸案也已經過去了33個月。32歲的道恩斯和34歲的肯斯基決定分別以義肢和手搖自行車參加2016年1月10日於佛州奧蘭多舉行的迪斯尼世界半程馬拉松。
去年春天,道恩斯開始使用彎刀義肢跑步,在他看來,回到跑步的道路上有點兩難:「我左腿裝上義肢跑起來狀況不錯,這是我挑戰自己的方法。」但是對於他的妻子來說,她卻無法和他一起回到路上去跑步,這對於這對夫妻來說實在有點困擾。道恩斯說,「她比我更喜歡跑步,但是當兩人在傷後回復的這條路上分處在不同位置時,一起去跑步變成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大約在同一時間,肯斯基也在學習用義肢走路。6月份的時候,道恩斯參加了紐約中央公園的一場5英里的比賽,這項比賽由幫助身障者提供運動機會的非營利性組織阿基里斯國際基金會所主辦,肯斯基也以走路的方式上場參賽。
但是肯斯基的狀況卻不好,秋天的時候,當她嘗試開始重拾跑步時,出現了一些來自義肢的併發症,11月份,她接受了多次手術來解決這些問題。在今年初,她終於能站起來了。
「我本來想,這應該會跟我重新開始騎車一樣簡單,不過事實證明它不是,」肯斯基沮喪地說道。
這對夫婦目前住在馬里蘭州的貝瑟斯達 (Bethesda) 海軍基地,華特里德國家軍事醫療中心 (Walter Reed National Military Medical Center) 給她提供了可靠的醫療和復健服務。對於自己的現狀,肯斯基依舊難以接受。「我應該能回復得更快,但我的行動感覺上還是很脆弱。之前我年輕、健康、美麗,但是現在卻不斷受傷瘀青,而且總覺得義肢好像哪裡沒有很貼合自己,這使我處處受限。」
考慮到他們所受到的種種遭遇,能夠再度回到馬拉松賽事上與其他數千位參賽者一同站在起跑線上,這實在是一個值得紀念的里程碑。
「能夠再度被當成一個運動員來看待,而不是一個病人,這感覺真的非常好。」肯斯基說,「我當了太久的病人了。」
雖然很期待有一天能夠再上場跑步,肯斯基說她也很享受把自己投注在不同的運動項目上,例如手搖自行車與游泳。她說,「我以前非常熱愛跑步,這讓我感覺非常自由而且平靜。不過,因為身體的殘缺,我所能做的運動項目就變得非常受限。我所能享受跑步的一切美好目前還不能在我新的身體上實現,但我不認為我永遠無法有機會再享受它們。在手搖自行車和游泳上,我可以把身體所有外加的物件都拿掉,然後我又可以做回我自己。」
2016年1月10日的迪士尼半程馬拉松賽是兩人自爆炸案發生後所參加的最長距離比賽,道恩斯當時以彎刀義肢跑了半馬,肯斯基則是參加了手搖自行車的比賽。接著,就是道恩斯回到波士頓馬拉松的現場跑了全馬。在爆炸案隔年,這對夫妻參加了波士頓馬拉松的手搖自行車競賽,後來,兩人都是以手搖自行車參加馬拉松賽。道恩斯表示,自己深知這並不容易,相較於賽場上的其他參賽者,道恩斯說,「他們所做的事情實在令我敬佩。手搖自行車競賽這種運動需要令人難以置信的上肢力量以及健康的心血管,我覺得這跟跑步所耗費的體力一樣多。」
道恩斯夫婦說,他們在華特里德國家軍事醫療中心遇到了一些人——來自「受傷戰士與阿基里斯自由團隊 (Wounded Warriors and the Achilles Freedom Team)」的朋友們給了他們很多激勵和鼓舞。這個團隊是一個為了受傷的退役軍士們所設立的運動比賽訓練團體。他們說,這些朋友為他們示範了在截肢之後,生活也可以過得非常積極正面。「他們所成就的事物真的大大敦促了我們,」道恩斯說,「沒有他們的友誼、協助和指導,我想我們應該無法順利踏出這一步。」
完成一場馬拉松,並享受這個過程,對於道恩斯夫婦來說,是一個回歸正常生活的一小步,顯示他們的生活並未被爆炸案後續影響所吞沒。肯斯基說,「我已經能面對爆炸案的那段歷史,不過,那只是我們故事的一部分,但卻早已不是焦點所在。」
道恩斯此次參加2016波士頓馬拉松,同時也是為他的母校波士頓學院 (Boston College) 募款。他最終與同在2005年畢業的Tom Treacy一起為 Boston College Strong Scholarship 這項獎學金募得了33,600美元,比他們原來設定的目標25,000美元超出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