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COVID-19,武漢肺炎)在美國疫情失控,最嚴重的紐約市已近3.4萬名確診病例、死亡逾776例,醫療體系瀕臨崩潰。一名佛羅里達男跑者David Kilgore為了表達對紐約醫護人員和跑步產業的支持,獨自完成他的人生第一次100英里(約160公里)超馬,並藉此募集超過10,000美元,款項將用於購買運動鞋給紐約市醫療從業人員。
28歲的David居住紐約市,但目前已回到他的家鄉佛羅里達州棕櫚灣。他原訂目標賽事是今年Georgia Death Race的72英里超馬賽,並預計在賽事中取得進入西部國家100英里耐力跑(Western States 100-Mile Endurance Run)的資格,這將是他人生第一次100英里。不過,兩賽事都因疫情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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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個夢想離David遠去,但不代表他今年無法跑100英里。上週,他還在與朋友討論著在疫情下如何自我挑戰,他們跟全球多數跑友一樣,都因為疫情而賽事停擺,必須重新規劃跑步訓練計畫。David受《跑者世界》訪問時說:「我之前曾跑過70英里,但是超馬的關鍵距離是100英里,我想達到這個目標,所以事情就這樣開始了。隨著我們思考得越多,我們認為可以藉此機會做更多的事情。」
新冠病毒疫情讓許多產業陷入業績低谷,例如顧客們都不敢進入跑步商品專賣店購物。而這成為David計畫的開端,他希望自己的跑步能成為募款支持跑步產業的手段,後來,贊助David的瑞士運動品牌On Running決定添加另一個元素。
醫護人員目前正冒著生命危險為民眾抗疫,因此,David和On的同事提出的想法,就是購買跑步商店的禮物卡,並將其捐贈給紐約市醫院的第一線醫務人員,讓他們購買長時間工作時穿的鞋履,這樣同時能支持兩個族群。
萌生這個想法不到一週,David在GoFundMe平台設置了專屬募款頁面,並規劃了一條路線,結合他兒時在家鄉練跑的鄉村道路、單向道、繁忙馬路、海灘等路徑,並繪製了100英里賽道地圖。
3月27日周五,David從凌晨4點開跑,並預計15-17小時達成目標。然而,他的人生初100英里並不容易,隨著太陽升起,他得面對殘酷炎熱的天氣,佛羅里達州溫暖的陽光使氣溫飆升至攝氏33度,而且整天多數時間都這麼炎熱。有時,他必須在加油前進和暫停降溫中苦苦掙扎,不過他仍在17小時45分鐘左右,克服了所有困難並完賽。
另一方面,儘管在跑前已有一些募款支持,但David沒想到募款活動像病毒般傳播快速,最後,他將目標籌款額從原本5000美元提高到1萬美元,並超過了這個目標。同時在比賽中,他也得到來自全國各地的大量網民支持,幫助他度過漫長的一天。
「這絕對是個具有挑戰性的距離,但也是相當吸引人的距離,我很高興看到自己完成它了。」賽後David說。
一天後,雖然David的雙腿仍有點痠痛,不過他心情非常好,尤其是得知已募集超過一萬美元。
資料來源/Runner’s World, SPORTS ILLUSTRATED
責任編輯/Dama
100英里,相當於約160公里,這個比台北行天宮跑到大甲鎮瀾宮還更長的距離,在她之前沒有女性一次跑完過,而她是怎麼做到的?
耐力賽終點線前,一位美國女性Pat Smythe(現名為Smythe -Conill)告訴她身旁的競爭對手兼陪伴30個小時的配速員Phil Lenihan﹕她需要專注、傾聽自己的身體,並好好體會最後1英里的努力。那時是1978年6月24日,35歲的Pat Smythe即將成為史上第一位完成美國西部100英里耐力賽的女性。
Smythe –Conill以29小時34分的成績衝過終點線,在這場美國越野賽始祖「西部100英里耐力賽」中,她成為28名完賽者中最快抵達的女性,得到后冠。「我伸出手抓住Phil的手,接著我們在終點線前最後衝刺,在那最後平坦的1/4英里(約400公尺),我沒有把目光專注在地面,因為我知道我的方向,而我是第一個到達終點的女性。」Smythe –Conill在1978年秋季號的馬拉松雜誌這麼寫著。
而今年是Smythe –Conill封后的第41週年,也是這場世界上最古老的100英里耐力賽第45週年。
摘下西部100英里耐力賽后冠是41年前的事了,現年77歲的Smythe –Conill已退休。小時候的她在美國華盛頓州溫哥華市長大,1967年結婚時隨著丈夫搬到加州,開始跑步其實是大學時期為了減重,搬到北加州後,遇到更多熱愛跑步的跑者,也點燃了她的熱情。
「以前我不參加比賽,跑步對我來說是非常私人的事。」Smythe –Conill表示。然而,當她任職學校秘書期間,遇到了當地的女教師跑者Mary Healy,Healy創辦了「女性奔跑」組織,對灣區的女性教授跑步知識,開辦不久後,Smythe –Conill就加入當助理,兩人一起舉辦課程、教授女性跑步、配速、營養、重量訓練等知識;課程目的是引導學員從跑1英里開始,並鼓勵她們能越跑越遠。
Smythe –Conill直到1978年之前都不曾參賽過,Healy則是個馬場老手,當時兩人都認為,參加西部100英里耐力賽能為女性的超馬能力向國際奧委會發聲,她們也確實試著用行動去證明。而那一年,距離國際奧委會將女子馬拉松納入奧運項目還有6年的時間。
Smythe-Conill和Healy在賽前5週才開始為賽事訓練,依現在的週期化訓練概念看來,她們的訓練時間相當短暫。Smythe-Conill的週跑量從每週25-30英里(約40-48公里),大幅進步到100英里(約160公里),是藉著在山林間的長距離練跑,幫助她準備50英里的訓練計劃;她們兩人甚至開車3小時到比賽起跑點斯闊谷,沿著賽道模擬比賽。
當時Smythe-Conill在馬拉松雜誌上表示﹕「在賽前,我毫無疑問地相信我可以完賽,而我更想知道的是,在自己身上能找到的內在優勢是什麼﹖我相信比賽最終不只在比身體條件,更在比心理素質。」
在Smythe-Conill和Healy站上起跑線之前,Runner’s World雜誌的營銷經理Lenihan詢問她們可否一起跑,因為他相信自己可以幫兩位女士配速、幫助完成她們人生初100英里,而這場比賽的限時是30小時。果然,配速有效。
比賽在漆黑的凌晨5點開跑,開跑後馬上遇到山路小徑連續下坡,更經過15英里的雪地。不幸的是,Healy發生嚴重的高山症症狀,並在比賽僅30多英里時被迫退出。剩下的里程,留下Smythe-Conill和Lenihan繼續一起跑。然而,當她們離開Robinson Flat檢查站後,工作人員提醒他們配速太慢,恐怕超過30小時被取消資格,Lenihan卻自信地回答「請在終點線幫我們把獎牌準備好!」
不出所料,跑到最後一個49號高速公路檢查站時,距離終點線6英里(約9.6公里),他們已追上可在時限內完賽的時間。同時,Smythe-Conill意識到自己將成為西部100英里耐力賽的第一位完賽女性。即便腳踝極度疲勞疼痛,甚至有幾段路不得不停下來步行,但得知剩不到10K就將寫下創舉,Smythe-Conill頓時注意力集中、加快步伐,和Lenihan一起跑回終點線,創造出29小時34分的歷史。
賽後Smythe-Conill表示「我很感激,這也改變了我許多。我試圖在跑步課中告訴女生們﹕我因為自己完成了某件事情而帶來自信、自尊和自主;至於比賽對我個人而言,同時帶來了驕傲和謙遜。」
創紀錄的後幾年間, Smythe-Conill僅在1979年再度嘗試西部100英里耐力賽,但在約30英里處就退賽了,之後她繼續為自己的興趣而跑,直到1982年,她表示厭倦了「推動」而停止跑步。而1978年的那場比賽,成為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比賽。
儘管如此,Smythe-Conill當年的創舉仍是一項重大成就。在她歷史性的一跑之後,激勵了不少女跑者突破極限。從1979年Skip Swannack以21小時56分打破同場100英里紀錄;1989年,傳奇性超馬跑者Ann Trason在這場賽事贏得了她第一次勝利,之後更繼續贏得14次勝利;而Austrheim-Smith成為第一名連續10年完成該賽事的女性跑者。直到去年,多達60名女性在20小時27分內完成100英里賽事。雖然Smythe–Conill的成績早已被超越,但她的偉大在於,她為更多女性設置了一個標竿,也讓更多女性達到她們原本認為不可能、甚至荒謬的事。
「西部100英里耐力賽像是『推動』的延伸,即便生活像一場鬥爭,但你必須繼續推動、保持耐力,並且持續享受。對每個人來說,這都是他們自己的內在進化過程。」Smythe–Conill在今年西部100英里耐力賽開賽前受訪時如是說。
資料來源/Runner's World, Western States 100-Mile Endurance R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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