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外出跑步,連續50年不中斷是什麼感覺?英國有位78歲的阿公,日前就創下了連續跑52年又39天的最長世界紀錄!
據Runner’s World網站報導,住在英國曼徹斯特近郊小鎮的朗·希爾 (Ron Hill),在今年1月28日,跑完他連續跑最後一次的跑步,做出了結束這個連續五十多年跑步壯舉的決定。這位曾是大英國協三次奧運代表隊成員的跑者說,他不得不停止跑步,因為他「長久以來有心臟病的問題,一直在等待時機做徹底的檢查與治療。」
他在國際連續跑者組織「Streak Runners International」所代為發佈的消息中說道,他在1月28日這場跑步中,「在少於800公尺處,我的心臟開始變得越來越糟,而在最後的400公尺處,它還開始疼痛,我覺得我快死掉了,而不得不讓這場一英里跑步以16分鐘34秒作收,我沒有別的選擇只好停止這連續50多年的嗜好。我也將這個成就歸功於我的妻子、家人與朋友的協助。」
2014年,當希爾爺爺達成連續跑50年的紀錄時,他曾告訴《跑者世界》的記者說,「我希望可以活著跑到100歲。」當時,他平均每天跑7英里,不過,希爾爺爺過了75歲之後就越跑越少了,後來他每週大約只跑25英里的距離。
令人訝異的是,與希爾爺爺過去的輝煌成績相較,這個連續跑的世界紀錄竟然顯得有點黯淡無光。希爾爺爺曾連續參加1964、1968和1972三屆奧運,而事實上,他在1964年東京奧運萬米與馬拉松賽的表現不佳,竟是促成他開始進行這場連續跑壯舉的最大動機。
除此之外,希爾爺爺還在1970年以2小時10分30秒,打破大會紀錄的佳績在波士頓馬拉松奪冠,而且,他還是史上第二位跑進2小時10分的跑者,個人最佳紀錄則是2小時9分28秒。他目前還擁有10英里、15英里與25K的分齡紀錄。
根據國際連續跑者組織的紀錄,現在還繼續維持連續跑紀錄的跑者是現年66歲的強·蘇瑟藍 (Jon Sutherland),他目前的紀錄是47年又8個月。他對於希爾爺爺的決定也表示遺憾。「我長久以來都是希爾先生的粉絲,他真是一位不可思議的先行者,也是跑步演進史上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他說。至於被問到是否有想打破希爾爺爺的紀錄,蘇瑟藍表示目前還不確定能不能達到像希爾一樣的成就。「我在2016年跑得很差,」他說。蘇瑟藍去年飽受大小傷害之苦,他總共才跑了1,066英里,而其中有20天,他為了保持紀錄而不得不外出跑最低要求的一英里。
「連續跑的挑戰並不是激勵我跑步的最大因素。」蘇瑟藍說,「當我年輕時,我比較熱衷參賽,我跑步因為我享受跑步的樂趣,而且,這麼多年來我儘量讓自己不要去想連續跑這件事。」
跑步是一門藝術,而跑者則是藝術家嗎?最好的答案,就是畢卡索的答案。有人曾問他:「什麼是藝術?」他回答:「什麼不是呢?」
因此,跑步跟我們做的其他每件事一樣,都是一門藝術。當我跑步時,我知道這句話是對的。不論我的表現多麼平凡,跑步是我的藝術,而我就是藝術家。跑步之於我,猶如舞蹈之於他人。跑步是最古老高尚的藝術,我的祖先在會跳舞之前,就會跑步了。跑步給予我形式與實質的完美結合,而非舞蹈。
跑步也符合赫伯特.里德(Herbert Read)的定義。他說,藝術是從混亂中逃脫、是編上號碼的動作、是受尺度限制的物質、是尋找生命韻律的素材。你幾乎可以相信,里德寫下這個定義時,眼睛正在盯著跑者。
還有哪裡更適合逃避混亂及尋找秩序?還有哪裡會把動作根據步伐、呼吸、分鐘、英里做更多編號?還有哪裡會對空間、物質、跑者的精瘦,及道路的漫無止盡下更明確的定義?至少對我而言,還有哪些其他地方,可以尋找生命的韻律,可以聆聽身體,聽它談論我的靈魂?
因為身體變成了靈魂,靈魂變成了身體,所以跑步會是一種整體經驗。跑步是藝術,而且不僅止於藝術。其本身提供了高於其他藝術的思維和抽象。某位畫家曾說:「我需要好幾個小時閱讀,接著思考我所閱讀的東西,整合,然後獨處。與此相較,花在畫布上的時間其實微不足道。」
另一方面,跑者一直都在這塊畫布上。他一直在觀察、感受、分析、冥想;一直在捕捉儲存偏見的前意識(preconscious)。這個前意識頑固地拒絕用我們過去的經驗照亮現在,而跑者在它前方探索本能和情緒,甚至下沈到,只能稱之為神祕的狀態。
跑者的失敗之處,是身為一個藝術家。他可能有能力表達這些感受和洞悉,而且或許他表達了,但無人看見。他沒有做到藝術家的主要功能,傳達他對曾經有過的情緒的瞭解。即使能在不同高度來觀察生命的詩人,也幾乎是在同一個平面上看待跑者。
「他獨自出現/出現,然後經過/獨自一人、已是足夠。」孤獨、移動、充足就是跑者。世界對他並沒有更多的認識。
這一切會隨著時間改變。跑步是一門古老的藝術,只是最近再次流行起來。我們還在學習,如何擬定完整的回應。在交通繁忙的地方,我可能像巴斯特.基頓(Buster Keaton)一樣面無表情。但在孤寂的道路上和空虛的叢林裡,我的內在正變得清晰起來。在那裡,我回應了青草、泥土和落葉。我的跑步是陽光和陰影的一部分,也是吹拂過我臉上與背部的風兒。如果你看見我,就會看到得意、熟練、掙扎、挫折和絕望。我流露出憂傷和憤怒、怨恨,還有對狗、人和高地的恐懼,對黑暗、迷失和孤單的恐懼。
但別人瞭解我們與否很重要嗎?尤其是跑者以外的人?我們不一定要勸說他們親身嘗試跑步,而是要鼓勵他們,尋找他們自己的藝術,成為自己的藝術家,聆聽內心的聲音,那聲音正在呼喚他們,以自己的方式存在於這個世界。
跑者知道這個必要性。我知道,雖然我可以自由選擇做任何一種人,但我堅持要做一名跑者。奧特嘉是這麼說的:「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一種人。但唯有選擇特定的種類,才能做你必須做的那種人。」
在跑步時,我逐漸瞭解奧特嘉的話。我已經找到我特定的種類,聽到呼喚我的聲音,找到我的藝術。我體驗與詮釋生命的媒介。我不擔心,跑步不足以達成這個任務。威廉.詹姆斯曾提到,一位年輕人正在學習自己和他的本能及情緒:「在缺乏實際物資的時候,運動拯救了他,並協助他完成了教育。」我明白,他所要傳達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