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一週進入尾聲,你總算完成報告,收攏過去幾天支持你走下去的幾頁筆記紙後,你將紙張揉成一團,背部往椅背一靠,將紙團丟向辦公室另一頭的廢紙簍。
得分!你恭喜自己投出這完美的一球。只要沒人在一旁看,誰都是贏家。
這時同事傑克臉上掛著狡猾笑容走了進來:「我用一英鎊賭你沒辦法再投進一次。」
「那有什麼問題,」賭注很小,你自信滿滿,紙團投得進,於是你瞄準目標……
「喂,等一等,臭屁仙,」傑克打斷他:「加點碼才有意思。」
傑克步上走道,叫來整層樓所有同事下注,還告訴他們這筆錢很好賺—因為你絕不可能投中二十呎外的目標。沒多久你的辦公室人滿為患,集中賭金的罐子也滿了一半,但還沒結束。
剛變成賭注登記商的傑克到處散播消息,消息很快就傳遍全公司,沒多久情況就失控:你的辦公室塞滿人,大家擠在走道上,推擠著窗,賭注正快速雄厚地累積著。
「我用五鎊賭,」某人大喊。「我出十鎊,」另一人說。現在你已經無法退賽,只好默吞下每筆賭注就連公司執行長都來參一腳拿五十鎊賭你投不進。眾人吱喳,氣氛緊繃,賭金超過一千英鎊時,傑克停收賭金,然後像溫布頓網球場上的裁判般喝斥:「請安靜。」室內陷入一陣沈默,所有眼睛都轉向你這投將定勝負。你拾起紙團 — 手掌間的紙團感覺既陌生又怪異 — 這時你揉得更緊,思考要怎麼 投出這完美一球,要是不成功會什麼下場。一千英鎊耶!你的手心發冷胸口緊繃,心臟狂跳不已。你同事的眼光鑿穿,這一球就是關鍵:像你在萊德杯奪冠的推桿,搶到進入世界盃決賽的最後一次罰球。這是你在辦公室發光熱好機會,你口乾舌燥,腸胃打結,手往後延伸。我之前是怎麼投進去的?你手臂往前一擲,丟出紙團時,也試著在腦中想像它投進廢簍的畫面。紙團已經不你手上,全辦公室的人都倒抽一口氣,望著紙團飛越半空⋯⋯